“但你別期望很快就收到回信,他很可能不在那兒了,那一省已落入華瑞茲黨徒的手中,大地主們都逃跑了。”但是信至少已經寫完,珍妮覺得舒服多了。
雷馬克上尉回來時,發現珍妮變得愉悅而光采照人,成為全城矚目的物件。人們爭相邀請她,但她堅持由他護送。她甚至發誓她會一直忠於他,永遠不會忘記他為她做的一切。
“哦,別這麼說。”他低聲說,“我並不希望你感激我。
珍妮,我一直在想念你。”
“我也一樣。哦,馬克,抱緊我。請別吃醋,因為那實在不必要!”
在她的懷中,他忘了一切,也忘記那些醋意了,他知道她現在是他的情婦;她可愛的身體,多少人撫摸糟蹋過的身體全是他的了,他愈擁有她,就愈渴望能佔有她,她和他所認識的女人都不同。
這位年輕的伯爵,曾經是最風流的單身漢軍官;現在開始摒棄其他的情婦,而讓世人知道他已是佩茜夫人的護花使者。他不喜歡珍妮取的這個名字,因為這使他想到一個法國名妓。
但她只是嘲諷地大笑:“難道不是嗎?前天晚上,我看戲時,還聽到一個老太婆對她的朋友說:‘看看那個高階妓女!別露出那種表情,我才不在乎呢?難道你不高興我是你的嗎?”
是的,他承認他很高興。和她一起出現時,眾人投來的羨慕、嫉妒的眼光、總讓他覺得驕做又嫉妒。她和他以前認識迷戀的珍妮不一樣了,她已是個成熟而特別的女人。是的,他現在總是覺得有種強烈的慾望在刺激著他。
他沮喪地想,我完全被她迷住了,但當他在她懷中時,他就忘記一切,只是不斷享受她帶給他的樂趣。
而珍妮也無法掌握自己變化多端的感覺,她愛馬克,是的,就象她能夠重新再付出的愛一樣深,但是她也開始享受其他男人的讚美、愛慕,和她能控制他們的快感。馬克不在時,她會想念他,因為他讓她有安全感,是她虛弱驚恐時的支柱。而現在,她身體結實了,心中的創傷也痊癒了,反而不太確定自己想要些什麼。馬克的醋意很重,每當有人送花送禮來時,就很憤怒。然而她也學會如何抑制、戲弄他,以化解他的怒氣。這實在是非常容易的事。
雖然雷馬克伯爵已調到墨西哥城,貝元帥仍把他視為心腹龐臣,常要他到各地巡視。而貝元帥去哪兒,馬克就要跟到哪兒,所以,珍妮常不願獨守空閨而和瑪麗一起參加宴會。但她身邊除了瑪麗就是馬克,從沒和其他男人一起出現過。當他抗議她的應酬太多時,她就會噘嘴抱怨。
“你總是這麼忙!那我該怎麼辦?我總不能放棄我的朋友吧?難道你不信任我嗎?”而他永遠沒有勇氣說不信任她。
有一次,因為馬克出差兩天,珍妮便去參加皇宮舉行的化裝舞會。嘉娜皇后奉命去法國求援(譯註:皇后是比利時公主,此時奔走於歐洲和教皇國尋求支援,不得結果後曾精神崩潰,後住比利時挹鬱以終,)可憐的麥西米倫需要人打氣鼓舞!而且,訊息越來越壞了,謠傳說法國軍隊很快就要離開墨西哥了。為什麼不趁現在及時行樂呢?
這天是一八六六年一個炙熱的夏天,在墨西哥城裡。
人們嗅不到四周蔓延的戰火,也聽不到讓人心煩的謠言。
“這次只邀請少數人,”瑪麗輕聲對珍妮說:“都是最上階層的人!有麥西米淪的顧問、一些富有的墨西哥人、英俊的軍官和一些外交官。一定很好玩!”
瑪麗興致很高,鬼靈精怪地和渾身都是反抗細胞的珍妮商量著:“讓我們嚇嚇他們!要以本來面目出現。讓我想想,有了!你知道,菲利甫娶我時、大家都在背後竊竊私語,說我只是馬戲團的騎師。對,我就要以騎師的打扮調現。你呢——”瑪麗眯著眼睛打量珍妮,突然眼睛一亮,“你敢不敢扮成吉普賽女郎,吉普賽舞娘?有沒有人告訴你,你很象吉普賽人?”
珍妮忍不住大笑起來:“嗯,我喜歡這個主意,總比當隨軍女人’好!我可不想再穿那些破爛衣服.哦,瑪麗,你的主意真瘋狂,真妙!”
“你同意嗎?我們就這麼做了?”
“我只希望馬克不要太早回來,因為他一定不會同意的。你知道他最近真象小氣的丈夫!”
“但他不是你丈大呵!”瑪麗含蓄地說;“你不屬於他,以後他就會明白了!”
幾個月後,人們還在討論這次的化裝舞會。老一輩、比較保守的人是竊竊私語,說它真是令人震驚的軼聞。其他人只是說,這種方式非常可愛,至少和沉悶無聊的嘉若娜時代有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