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請快見過。”
來人正是“九幽居士”派來迎接高煦的二弟子茅鷹。“九幽居士”師徒隱居“雷門堡”,故此紀綱乃以“二堡主”稱之。
茅鷹原是奉命護駕來的,只是他為人仔細,絕不輕舉妄動,只在暗中留神注意,容得一干強敵,先後離去之後,這才現身而出。
聆聽之下,當即向著高煦抱拳打了一揖,冷冷說道:“請恕迎接來遲,我們這就走吧!”說時目光掃了一旁的索雲一眼,便自獨個兒步出店外。
高煦呆了一呆,轉向紀綱道:“這人是誰?”
紀綱想不到來人傲慢如此,生恐高煦有所怪罪,忙上前一步,小聲道:“蓋老頭的二弟子茅鷹,看來他是奉命迎接殿下來的!”
說時索雲己開發了酒錢。店家那個乾巴老頭兒,想是已知道一行人的身分,領賞之後,同著一個小夥計,只是遠遠跪在地上叩頭不已。
高煦心裡老大的不是個滋味,一句話不說地上了他的黃龍座馬。紀、索二人左右護侍,各自上了馬。卻見那位奉命護駕的茅鷹,遠遠仁立前道,一句話也不說地徑自問這邊看著。
“王爺不必與他一般見識,”紀綱陪著小心地道:“這人出身苗族,不識漢人禮節,只是一身功夫,極為傑出,對殿下當是忠心不貳。”
聽他這麼一說,高煦才略微釋懷,點點頭說:“過去瞧瞧!”
三匹馬來到前道。
茅鷹前行了幾步,攔在高煦馬前,抬頭看向高煦道:“家師正在恭候,我們這就走吧!”
紀綱一笑道:“二堡主你的馬呢?”
茅鷹哼了一聲,搖搖頭說:“我一向是不騎馬的。”說了這句話,瘦軀晃了一晃,“刷”地一聲,已自隱入林中不見。
高煦原想與他略追究竟,見狀只得罷了。這些江湖異人,他多少已有接觸,鹹認不能以常情度之,也只當見怪不怪,隨即轉向索雲道:“還有多少路程?”
“快了!”索雲恭聲道:“下去是頭道溝子,再下去是二道溝子,那裡可接上大路,頂多再有一個時辰,也就到了。”
高煦一笑道:“好,倒看看是咱們的馬快,還是他的腿快!”說了這句話,雙膝猛夾座馬,胯下黃龍駒箭矢也似地直馳了出去。
紀綱、索雲二人的馬,雖不能與高煦的比,卻也是千中選一的良駒,當下不敢怠慢,雙雙策動坐騎跟了過去。三匹快馬這一賓士開來,真有風雨雷電之勢,隨著帶起的身後塵土黃霧也似地騰散蔓延開來,轉瞬間,人馬為之吞噬。
夕陽餘暉,灑落在金碧輝煌,略呈靛藍又似墨綠的“冬暖閣”殿瓦上。那是一片跳躍著的五彩斑斕,由寬敞的林陰驛道,透過了那重重夕陽照射下的翁鬱深邃的樹林,前瞻著冬暖閣這般龐大的建築,由不住你神情俱爽,心胸頓時為之開闊。
冬暖閣五彩斑斕的琉璃殿瓦,每逢秋分時候,晴空萬里無雲,登高臨下每先入目,甚至於百數十里以外,你都能清晰看見。這老大帝國,封建勢力,象徵著“惟我獨尊”的驕傲,甚至於在此邊陲荒涼的古城,都不曾忘記向她的子民、敵人炫耀或誇示著什麼。
漢王高煦的黃龍座馬,遠遠落下了身後二人,一徑來到了行宮當前。
卻由高大的院牆一隅,飛也似地閃過來一條人影,其勢如鷹,一撲而至,落地無聲。
高煦吃了一驚,胯下黃龍座馬,猝驚下由不住人立直起,卻為快閃而近的那人,劈手扣住了嚼鐶,反手一帶,硬生生將狂桀的怒馬馴服下來。
“王爺別驚,是我。”說話的人這才仰起臉來,黑臉高顴,目光如鷹,正是那位“雷門堡”的二堡主——“鬼見愁”茅鷹。
高煦驚得一驚,啊了一聲,神色惘然地打量著面前這個漢子,心裡有說不出的驚訝。此來冬暖閣,別無捷徑,樹林衍道而生,黃龍座馬,該是何等腳程?這人憑著一雙肉腿,一番賓士之後,卻自叫他跑到了頭裡,真個匪夷所思,這個人的一身輕功,該是何等了得?別是傳說中的“飛毛腿”吧?
一霎間,高煦心裡充滿了古怪,只管直直地打量著他,滿面希罕,“你居然先來了?”
“來了有一會了!”茅鷹一面說,緩緩伸出一隻手,在馬背上摸著:“好馬,好一匹汗血寶馬!”
高煦一笑道:“你倒是識貨之人,不錯,這正是一匹汗血寶馬,只是它的腳程卻還比不過你!”
“錯了!”茅鷹搖搖頭:“這只是短距離,時候一長我就不行了,汗血馬慣行高山,山路越險,越能顯出它的體力,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