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的站起來,打床頭提了小巧的警棍在手,氣勢洶洶的往外走。下林一口飯還沒嚥下去,連忙摸起擀麵杖,一邊吞嚥一邊跟在他姐身後。
殷夜遙無奈的搖頭,示意華哥跟上,自己也慢慢起身跟著。
外面是幾個十四五的毛頭小子。年齡不大,卻一個個穿的花裡胡哨,嘴上還叼著香菸,一看就是街面上不務正業的小混混。
他們正砸的開心,緊閉了好多天的屋門呼的一下開啟,倒被嚇了一跳,不由自主的後退一步。
定睛一看,穿的洋娃娃似的一小姑娘,手裡拎著一根棍子,氣勢洶洶站在門口,屋裡有人踉踉蹌蹌的跑,邊跑邊喊:“我來,我來!”
打小姑娘身後鑽出一個更小的娃娃,費勁的拖著一根擀麵杖,擋在她身前。
幾個人愣了一下,隨即哈哈大笑。
“李長生,你小子不是挺能耐的嘛,怎麼靠兩個小娃娃保護?”
其中一個上前一步,笑著逗下林:“小崽子,李長生那個大崽子呢,叫他滾出來。”
上林面色一凝,反口譏道:“老崽子,你給我滾遠點。”
說著把手放在面前扇風:“一股口臭,也好意思出來見人!”
對方眉頭一擰,邊罵娘幾個大步衝到他們面前,揮掌就要扇人。上林只死死護住了下林,反射性的閉緊眼睛,彷彿已預見到巴掌落在臉頰,火辣辣的疼。
預料當中的疼痛並沒有來臨,喝止對方的有兩個聲音。
“住手!”殷夜遙怒。
“住手!”緊閉了好多天的隔壁房門,不知何時悄悄開啟,有個衣衫襤褸面黃肌瘦的男孩子手裡把玩著一把沒開刃的匕首,目光兇狠,其惡如狼。
幾個人都怔住了,看看上林家的門牌,再看看隔壁的門牌,不約而同的大笑,有個臉上包了沙布的傢伙也不怕疼,笑的前仰後合:
“王八羔子,我說砸了幾天門你當縮頭烏龜呢,合著咱們找錯地兒了。”說著嗔怪的一巴掌拍在夥伴的肩上:“屬豬的吧你,連個地方都弄錯。”
輕佻的向上林點點頭:“對不住啊小丫頭,弄錯地方了。”
領頭往隔壁走,李長生緊了緊手裡的匕首,另一手在褲腿上擦了一把,眼睛一瞬不眨的盯著他們。
危機一觸即發,有幾個在窗戶後面的大人手心都捏了把汗,就有那忍不住的想要開門阻攔,被自家婆娘拉住:“不要命了,有一個是派出所所長的兒子!”
李長生知道今天必然不能善了,只恨家裡沒個順手的傢伙。
正當他準備拼一死戰,替他捱了幾天罵的隔壁小姑娘慢條斯理的往外邁了一步,口齒清晰:“我說,你們幹什麼吃的?”
領頭的紗布給她問了個楞。牙尖嘴利的丫頭不是沒見過,但膽敢在他面前這樣放肆的丫頭、漫不經心的丫頭,倒是頭一次見。他覺得在哥們兒面前丟了份,臉上掛不住。
“老子是…”頓了頓,扭頭問其他人:“哎我們幹什麼吃的?”
幾個人笑的都有點勉強:“可不是,哎,哥兒幾個,咱們究竟幹什麼吃的?”
其中有一個,惡狠狠的:“街面上混著吃的。小姑娘,趕緊回家關好大門,小心外面有狼!”
其他的人也都嘻嘻哈哈附和,緩解了尷尬。
隔壁人說:“許理水,冤有頭債有主,欺負個小姑娘算什麼本事!”
秋上林眼睛一瞪:“你閉嘴,關你什麼事!”
努努嘴,問帶頭的:“混吃的幾位,你們打擾了我足有七八天吧,看在鄉里鄉親的份上也就不要你們的噪音賠償了;但是我家的玻璃沒招惹您幾位吧,是不是得給個說法?”
許理水一樂:“幾塊?”說著就要往外掏錢。
上林歪歪頭,問身後:“華哥,我這玻璃多少錢來著?”
華子面無表情,雙手抱胸,站在她身後如一座大山:“三十五。”
秋上林不讓安最好的玻璃,說這邊恐怕也住不長。
許理水惱怒:“你耍老子呢,金玻璃啊三十五!”
雖然不多,也趕上他爹一個月的工資了。雖說家裡不靠那點工資,但也不能明擺著訛人吧——向來是他訛別人,什麼時候輪到別人訛詐他了!
她聳聳肩,按住蠢蠢欲動的秋下林:“我發票還留著呢。從省城最好的地兒運過來的,反正也用了一段時間,不如我給你們打個折,算你們三十?不不不,二十吧。”
許理水面色猙獰:“你知道我爸爸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