摁住他,“幹什麼?你傷還沒痊癒,不要命了?”
“現在不是顧及這個的時候。”他眸色一沉,“除了殺出去,別無選擇。”
“不行!”
她拉住他不肯鬆手,腦子裡一遍一遍過著村裡村外的地形,其實山林很深,躲在其中一時半刻不會被找到。只是她腿腳不好,屆時必然會成為江城的累贅。
一個不肯鬆手,一個不肯妥協,兩個人就那麼僵持著,最後還是桂嬸發了話:“不急不急,直接逃出去太明顯了,萬一和人撞個正著呢。我有個辦法,你們跟我來。”
說著,她把兩人領到她的臥房中去,旁邊擺了一個衣櫃並不算大,桂嬸伸手從一側拉開,想不到這裡頭竟是有夾層的,夾層之後便是凹進去的方形空間。
“咱們這地方前朝戰亂時正處兩軍交界之處,為了躲避軍隊,老祖宗便修了這個,一百多年沒使過,今天可算是派上用場了。”
“多謝。”江城衝他點頭,當下抱著明霜鑽進去。
櫃子裡面連著牆,饒是如此兩個在其中仍顯得有些擁擠。
“你們先在這兒待著,一會兒若人走了,我再來通知你們。”
桂嬸將關上門,順手把旁邊的椅子也抬了過來抵住,回頭瞧見明霜的輪椅還擺在原地,她發愁地來回踱步,忽然靈光一閃,扯過罩子把輪椅罩住,這才急匆匆回到廚房去,佯作無事地忙碌。
這櫃子果然是許久沒人用過了,裡面又悶又潮,江城側耳傾聽,饒是隔了兩層,他也隱隱聽到外面吵雜的說話聲。來的人不少,不過和上次在城郊遇上的那一群禁軍相比要好太多,他握緊長劍,一下子安了心。
不打緊,就算等會兒被發現,對付起來也容易。
視線漆黑一片,江城本在盯著外面的動靜,驀地聽到明霜一聲低呼,砰的一下撞到他身上來。
“霜兒?”
明霜埋頭在他懷裡,“……這不怪我,剛剛有東西爬到我手上了,毛絨絨的,好可怕……”江城往旁邊摸去,揪到一隻蟲子,飛快往牆上一摔。
她好奇:“是什麼?”
“噓——”江城捂住她的嘴,院外腳步凌亂,已有兩人打起簾子走進來。都是開封府的人,腰間別著刀,領頭那個喊了一聲“給我搜”,底下的人立時開始翻箱倒櫃。
桂嬸欲哭無淚地在旁問道:“官爺,這是做什麼啊,小婦人為人清白,從沒做過傷天害理的事,街坊四鄰都可以作證的。”
那人不屑:“我等是奉旨來捉拿朝廷欽犯的,再敢多嘴,連你一塊抓!”
桂嬸嚇得一哆嗦,唯唯諾諾的稱是。
“我且問你,有人密報說你們村子裡這些天有一男一女造訪,可是真的?”
她木然搖頭:“咱們村常有人進來採買,男男女女的多了去了,不知道官爺說得是哪一個……”
眼見有人朝立櫃這邊走來,明霜心咚咚跳得厲害,手心滿是冷汗。但聽得唰啦一聲,櫃門被他開啟,兩層櫃子中間隔了個擋板,能看到對方拿刀正撥開衣服搜尋,幾乎是短短一指的距離。江城時刻按在佩劍上,準備隨時動手。
對方找了一陣發現毫無收穫,很快又將門關上,“大人,此處沒有。”
躲在衣櫃之後的兩個人都鬆了口氣。
那人舉目一掃,瞅見床邊的椅子,伸手一掀開,登時變了臉色:“這是什麼?”
桂嬸當即解釋:“這是我先夫死前用過的,他那會子腿腳不好使,我就託人給他做了個這玩意兒,放了快四五年了……您看,還有灰呢!”
“你先夫?”
桂嬸連聲說是,“小婦人守寡有些年頭了,這個村裡人都知道,您不信可以去問問。”
聞言,那人才收回視線,又仔細把屋內打量了一回,方道:“去其他房間看看。”
一行人很快散去,桂嬸自然也跟著他們往外走,屋內滿地狼藉。明霜終於鬆懈下來,靠在江城身上喘氣。這地方的空氣實在太悶,方才緊張成那樣,渾身都莫名熱起來。
混亂之際,也不知手放在了何處,她收了收指尖,猛然聽到江城倒抽了口涼氣,連呼吸聲也漸漸加重。
四周太黑,看不清狀況,因為之前被蟲蟻嚇了一下,明霜一直是壓在江城身上的,恍惚覺得他身子起了些變化,這才意識到自己掌心碰的位置沒對。
明霜臉頰羞得滾燙,訕訕地收回手,正要起身,冷不丁又沒坐穩,直愣愣往他懷裡倒。嘴唇正碰到他喉結,因為從前沒碰過,不承想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