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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天早上起來,聽著嗡嗡的響,我一看,哇,有架飛機把它載到天上去,一溜煙的功夫就不見了。”

飛機?

上林不著痕跡的瞥了眼張春花,正經的點頭:“當時你還小,還不記事呢!”

下林哇的一聲,抬頭望著天空,試圖找出飛機飛過的痕跡。

她是給小嬸兒留了情面,那樹自然不可能真的飛到天上去,而是飛去了小嬸兒的屋子裡,櫥櫃、書桌、大衣櫃等等,處處可見梧桐木的蹤跡。

而那棵梧桐木,是張紅衛剛進門就栽下的。

硬給張春花打了傢俱。

人家兩口子不也沒說什麼!

張春花不吱聲,默默地拿起掃帚,進屋掃地。

小叔臉上有些狼狽,旋即轉為滿不在乎。老大老二假裝沒事人,爺爺奶奶的房門緊閉~~~

上林無聲的嘆息,這裡,當真住不得了!

賺錢大計

床板事件過去沒幾天,有一天晚上,秋建國出去打撲克,下林跟屁蟲也走了,只有張紅衛和上林在家裡。

張紅衛倚在床上納鞋底,秋建國看人待物的眼光都很新潮,也能接受新文化新思想,唯獨在穿鞋這一點上,堅決要求自家納的粗布鞋,他說千層底的布鞋穿起來舒服,塌汗,不乏腳。在廠裡機器旁邊站一天,脫下鞋也不臭。

這點上林投反對票——他老人家的鞋子一託,那氣味簡直是……繞樑三天,其味不消…

每當她捏著鼻子嫌老爹腳臭的時候,他都會好笑的一個爆慄彈在上林頭上,說:“你去別的職工家聞聞,繞樑三年都有餘!”

結婚以後,秋建國的鞋子都是張紅衛一針一線擠時間納出鞋底,集市上買回老粗布製作的,雖樣式一般,但品質精良,穿起來確實舒適,上林很認真的考慮是否專門製作農家老布鞋去賣,串門的時候看到鄰家大媽大嬸兒們人手一隻,這才想到自己身處八十年代後期,而非返璞歸真的二十一世紀。

上林藉著燈光在紙上塗塗抹抹,寫寫畫畫,張紅衛偶爾看她一眼,欣慰於上林的好學,雖也對她表現的超出常人的聰明感到驚愕,但更多的是掩飾不下的驕傲。這種驕傲體現在很多方面。

在廠裡跟其他女工邊做活邊聊天的時候,免不了聊起自家老公孩子,對秋建國,張紅衛沒什麼好說的,論長相也就一般人,論才幹並不出色,論能言善道…比不上小叔子;唯有在大家提起兒女的時候,她會一反沉默,滔滔不絕,女兒又學了幾個字,女兒又做了什麼飯,女兒想了個輒給自家做了一面千紙鶴簾,女兒在紙上畫畫貼牆……相熟的女工很驚訝,農村一貫重男輕女,就在不久之前,說起女兒,張紅衛也只說養個女子是賠錢貨,早晚要嫁到別人家,不會花太大心力培養,怎麼突然之間就轉變了態度。

張紅衛只是笑,女兒多好哇,女兒是爸媽貼心的小棉襖,不但暖和,更面面俱到,時時處處為你著想,給你方便。

如今整個村裡,誰不誇獎上林聰明懂事又孝順?

等她滿了八歲,就送她去上學,將來要她考大學,也做官太太!張紅衛樂滋滋的想著,忍不住又探頭瞧上林寫字的紙,這一看不要緊,她驚訝的問:

“這寫的什麼?”

一毛兩元三十塊,畫了個表格,填滿數字,記著一筆筆的支出收入消耗等等。

上林抬頭,眼中狂熱猶存。

“這個哇,是我的發財大計!”眼冒小星星。

錢哪,錢哪,全是錢哪,一格格都是錢,都是她未來為之奮鬥的目標哇!

熱切的抓著張紅衛的手:“媽,咱們搬出去住吧!”

張紅衛嚇了一跳,手指一哆嗦,針尖刺到了上林細嫩的小手指,趕忙拿到眼前問:“疼不疼,疼不疼?”

上林沒啥反應,她心疼不已。

秋上林如今滿腦子都是錢,哪還在乎有沒有流血,瞪著眼睛問:“好不好,搬出去吧!”

張紅衛嘆了一口氣,環顧狹小緊窄的房間,說:“你以為我愛住在這兒啊?誰不想單獨過日子,可也得有地方去呀!”

“印刷廠啊,我爸工廠宿舍啊!”上林眼中金光四射。

她嗔怪的拍了上林一巴掌:“竟瞎說,印刷廠的房子咱哪能住!”

“憑什麼不能住?工廠宿舍就是給工人住的!我爸難道不是正式工?有很多臨時工都住著,我爸是正式工,你是臨時工,怎麼就不算廠裡的職工?當然能住,肯定能住!”

單獨過日子,是秋上林發財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