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菡瑾心裡煩躁,自然沒工夫理他,偶然間抬起頭,看見他眼睛裡毫不掩飾地探究的神色,臉上沒什麼表情,心裡卻不免冷笑幾聲,她再不濟,也不至於被一個小毛孩子看出名堂來,更不會被眼神所威懾。
畢竟,幸村,比起10年後20年後的你,現在的你,還嫩得很。
菡瑾只是在車裡瞥了一眼幸村家的宅子,就迅速扭過了頭。
和記憶中沒什麼不同,她對這棟古樸的宅子有著特殊的感情,畢竟,這裡也曾是一個被她稱作“家”的地方。
在這裡,她度過了婚姻中最平靜的一年。
幸村下車,彬彬有禮地向菡瑾致謝,還不待菡瑾說話,前方就傳來一個甜甜聲音。
“精市哥哥,你回來啦!”
這是最近常聽見的聲音,可能是菡瑾心裡原因,總覺得這聲音過於嬌俏,少了很多孩童的稚氣,多了幾絲膩人的味道。
菡瑾微不可覺地嘆了一口氣,本來打算直接走人的,現在看來,少不得又要廢些唇舌了。
果不其然,一會兒便聽見幸村略帶笑意地說道:“嗯,下雨了,是柳學妹送我回來的。”
“柳學妹?”甜膩的嗓音在菡瑾聽來有些微微的失落,不過並不明顯。
“真田,是我。”菡瑾推開車門下車,卻看見了真田兄妹。
知道真田透在場,卻沒料到會看見真田弦一郎,對於這個一向護著真田透、凡事以自家小妹為先的人,菡瑾一向沒啥好感,甚至是有些厭惡的。真田透的驕縱和不講道理,多半也有這位她這位堂兄的功勞。
氣氛一時有些僵硬。
先反應過來的是幸村,他見菡瑾看了幾眼真田弦一郎,連忙介紹道:“柳學妹,這是小透的堂兄,真田弦一郎,弦一郎,這是小透現在的同桌,柳菡瑾。”
菡瑾硬著頭皮打招呼:“真田學長”
“嗯,”真田弦一郎上下打量她,點頭致意,“舍妹承蒙照顧了。”
“哥哥”真田透打斷了菡瑾即將出口的話,嬌嗔道“我很乖的,才不需要別人照顧呢”
“呵呵,小透,弦一郎只是客氣一聲而已,誰叫你平時那麼調皮的”
“哪有,精市哥哥,怎麼連你也欺負我。”
看著眼前兄友弟恭、兩小無猜的場面,菡瑾有一種揉太陽穴的衝動,他們為什麼一定要在她面前表演呢?
接到真田透若有似無的敵意眼神,菡瑾想起,從剛剛見面開始,她的這位好同桌,好像還沒和她說過一句話吧?
嘖嘖,再精明,還是小孩子啊!
戲一直在唱著,從頭至尾,菡瑾都是一副冷冷的樣子,沒啥特別的表情。
可能是她的表情愉悅了真田透,沒有持續多久,她就被解放了。
直到車子重新啟動,菡瑾回到車上,才鬆了一口氣。
田中叔叔看見她一副如釋重負地樣子,倒是覺得奇怪起來:“朋友走了,小瑾反而鬆了一口氣啊!”
菡瑾氣結,愕然道:“田中叔叔,誰告訴你他是我朋友了,我們根本不熟其實和陌生人沒兩樣。”
“啊?”
菡瑾也不在意田中叔叔的眼神,只是兀自想著一些事情。
從剛才幸村衝到她傘下的那一刻起,就有一個模糊的念頭閃現在她腦海裡。
既然幸村和真田透老是標榜他們的愛情有多麼的偉大,多麼的無堅不摧,她倒要看看,所謂青梅竹馬的戀情,是不是真的那麼矢志不渝。
以後時間還長,不急。
至少小學6年級之前,他們都會是校友。
以前,是她的存在破壞了他們純潔的愛情,那麼,這一次,她不摻和進去,看他們如何走到最後!
破曉(一)
》
菡瑾待幸村的態度,依舊很疏離。
倒不是她想故作清高引起幸村注意什麼的,只不過,實在是不想讓別人嚼舌根,說一些有的沒的。
真田透自從那次她送幸村回家之後,就明裡暗裡地防著她了。
學校裡至今流傳著“二年級某女生借同桌真田名義,暗中接近幸村王子”的傳言。只不過因為她平時人緣好,做圖書管理員時認識了不少高年級學長學姐,他們深知她乖巧懂事的“真性情”,而且班上很多人見過她和幸村見面時冷淡至極的場面,並無任何曖昧可言,是以這條流言也就沒翻騰起多大的浪花來。
這種沒有指出了她的真姓名又一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