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我朝著古墓裡詭異的空氣大喊:“骨女,我將你的仇人帶來了,你可以自己了結這份恩怨!”
當然我是不會眼睜睜瞧著骨女殺掉姜嬋,讓她自己殺掉自己的。我這樣說完全是為了引她出來,絕對沒有煽風點火的惡意。而骨女也很樂意上這個當,靜悄悄地出現在我們眼前。
“我就知道,我該相信你的。”骨女這算是對我的感謝,卻令我再次開始慚愧。
就在骨女想要走進姜嬋之時,一道金光突然而至,頃刻化作五張密網直直罩向滿眼殺意的骨女。而我的面前,也浮現出一根根鐵管,不時我與宮月已是身處囚籠。我對這籠子一陣拳打腳踢,卻無濟於事。我只得將求救目光投向骨女,奈何她也自身難保,行動被金網完全束縛。
“我就說跟著他們總能找到吧?若你一開始就派兵逮捕,這輩子都不會找到這裡來。”狹縫處戲謔之聲逐漸明晰,腳步聲愈來愈近。
“是他。”宮月彷彿覺得我們被抓是理所應當,沒有半點驚慌。
“誰?”我問。
“花遊谷。”他說。
果然,從夾縫出來的身影就是那個昏倒在我橫劈之下的花神醫花遊谷。在我們面前他一共也才說過兩句話,宮月居然憑著聲音就認出了他。然而花遊谷並不是一人前來,同他一起的,還有古鈺。
“阿嬋,你不該到這裡來。”古鈺溫柔之聲僅對吃力硬撐在石床上的姜嬋說道。
姜嬋悽美一笑,說:“我是該來的,否則我永遠不會知道自己不是將死之人,而是已死之人。”
“你不會死的,我不會讓你死。”古鈺說,“只要分噬你魂魄與思想的骨女消失,你就不會死。”
姜嬋看向在網中掙扎的骨女,又看了看水中倒映的自己:“你是想,殺了我?”
“那不是你!”
“那就是我!”姜嬋悠悠起身,一步步向他靠近,“她是我記憶的一部分,最重要的一部分。”
古鈺沒有反駁,他一定也覺得跟自己帶病的夫人爭吵是件愚蠢的事情。他匆步上前,將姜嬋扶得牢牢的,虛弱的姜嬋一見有了依靠,當即便倒在了古鈺的身上,死死地昏睡過去。古鈺將她打橫抱起,朝洞口走去。
慢慢的,古墓也就安靜了。
“明日是滿月,對嗎?”宮月人類之軀的體力有限,也顧不得地面上的塵灰,撩了撩袍子便坐了下去。
我半蹲了下來,慢悠悠地點了點頭,問他:“問這個幹嘛?”
“我先睡一覺,睡飽了再告訴你。”他懶散地將背靠在了鐵籠上,握拳打了個哈欠,的確是一副筋疲力盡的模樣。
於是我一個人在如此狹小的空間裡轉悠了很長一段時間,在我無聊地用手指欽點鐵管數量的時候,宮月總算是醒了過來。此時的古墓,已是黑壓壓一片,只有幾縷弱光敢從洞縫進來。
“你要是睡夠了就想想辦法出去,你要是想在這籠子裡吃喝拉撒睡我也不攔著你。”那也需要有吃的喝的才可以。
“容大小姐可以不吃不喝不睡,在籠子裡待個十年二十年也不會有什麼問題,何必如此心急?”宮月太過隨遇而安,竟連他自己要吃要喝要睡都忘記。
“那我的魂魄怎麼辦?”宮沿與赫彩成親了怎麼辦?我怎麼可以不著急!
宮月說:“只要有思想能行動,魂魄就是可有可無的東西。”
說得如此輕巧,是因為少魂魄的不是他。其實本也沒什麼,只是我生前的興趣全然注入到吃喝睡覺上,可是沒有魂魄的我連做夢的資格都缺失了,人生實在百無聊賴。而且宮沿他,絕不會接受這樣的我。
“明日便是滿月,他們會在那時將骨女分化成思想與記憶回到姜嬋的身體,到時神女之魄會被分離出來,你只需站立一旁,不要打擾到他們,取回魂魄根本不費吹灰之力。”宮月自信滿滿的一番言論,我卻將信將疑。
我問:“你是說,骨女只是姜嬋的思想?”
“骨女這類生物的形成是靠怨念寄宿於女人的身體,她既沒有身體卻形成了骨女之身,靠的是你神女之魄的力量。這樣的她離不開怨念的集聚地,正好解釋她為何出不了古墓。”宮月站起,拍了拍衣上灰塵,用手輕輕在鐵管一拉,兩根管子間的距離頓時加大,足以讓我們不用低頭地走出鐵籠。
我旋即瞠目結舌,呆呆地看了看眼前的大洞,又看了看宮月,瞭解到什麼是真正的不費吹灰之力!沒想到宮氏採花賊還是有些本事的。
他率先走出鐵籠,在掌心張起一團焰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