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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沒有。

“說哪裡話啊,肖哥。”足有四十歲的大斌開口就管肖望叫哥,“我這裡既沒有冰也沒有粉兒。即使有,也是客人帶來的,跟我無關啊。”

肖望哼了一聲:“告訴你的夥計,下次再敢按鈴給你報信,我就打斷他的手。”

“不敢了,不敢了。”大斌連連點頭,“肖哥,你今天是來……”

“我找駱華。”

“駱華?”大斌一副冥思苦想的樣子,“我不認識啊。”

肖望眯起眼睛,“你再說一遍?”

“我確實不認識啊。”大斌攤開雙手做委屈狀,向坐在沙發上的幾個人努努嘴,“不信你問問他們。”

肖望嘿嘿地笑起來,突然一把揪住癱軟在沙發上的女人的長髮,把她摔在地上。他指指那個依舊昏迷不醒的女人,冷冷地問道:“她吸了多少?”

“她沒吸粉兒,喝多了。”

“是麼?”肖望笑笑,“是喝多了還是吸多了,找人來驗驗血就知道了。”

大斌的臉色立刻變了,笑容也消失得無影無蹤。他咬咬牙,無奈地低聲說道:“肖哥,不用這樣吧?大家……”

“駱華在哪兒?”肖望立刻打斷他的話,“叫他出來。”

大斌瞪著肖望看了幾秒鐘,怒氣衝衝地指了指北側的一間隔斷。肖望走過去,一腳踹開木門,一個染著紅頭髮的女人立刻尖叫著跑出來。沙發上坐著一個年輕男人,光著上身,目光呆滯,對突然闖入的兩人視而不見,嘴裡兀自喃喃自語著,不時無力地揮動著雙手。

“哼哼。”肖望冷笑幾聲,“還看畫片呢?”(吸食毒品後,有的吸毒者眼前會出現幻覺,被稱為看畫片。)

方木俯下身去,緊盯著年輕人的眼睛問道:“駱華?”

駱華對問話毫無反應,依舊保持著剛才的神態和姿勢。

肖望罵了一句,四處看看,最後拎起牆角的一隻冰桶。“閃開!”話音未落,一大桶冰水已經劈頭淋在了駱華頭上。

駱華打了個激靈,眼神也活泛了一些。他抹了一把臉上的水,晃晃腦袋,似乎剛剛看到面前的兩個人。“你們……”

“你認識米楠吧?”方木面無表情地說道,“把她的東西還給我。”

駱華沒回答,卻從脖子後面掏出一大把冰塊,他疑惑不解地看看手裡正在融化的冰塊,很快就明白髮生了什麼,臉上的表情迅速變為暴怒。

“你媽……”駱華跳起來,甩掉手裡的冰塊,一句髒話剛吐出口就被憋在喉嚨裡——肖望當胸一腳把他踹翻在沙發上。

駱華捂著胸口劇烈地咳嗽起來,邊在沙發上翻滾邊嘶聲高喊:“斌哥!斌哥!”

沒有人搭理他,甚至沒有人過來看看。駱華終於明白了自己的處境,連滾帶爬地縮到沙發的角落裡,戰戰兢兢地看著方木和肖望。

方木上前一步,簡短卻清晰地說道:“把米楠的東西還給我。”

“你……你們是米楠什麼人?”駱華驚恐萬狀地看看方木,又看看肖望,最後把目光停留在肖望手裡的警棍上。

方木沒說話,而是長時間地盯著駱華。駱華只堅持了幾秒鐘就放棄了,抓起沙發上的一件外套扔過來。方木把外套裡裡外外翻了個遍,只找到了米楠的身份證。

“鋼筆呢?”方木的眉頭皺起來,肖望見狀,把警棍直直地指向駱華的鼻子。

“大鑫典當行!”駱華拼命向後縮著,死死地盯著肖望手裡的警棍,“我賣給老肥了。”

肖望看看方木,方木略沉吟下,點了點頭。肖望把外套摔在駱華身上。

“跟我們走!”

押著駱華下樓時,方木回過頭,對一直陰著臉的大斌說道:“送她去醫院吧。”他衝依然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長髮內衣女人揚揚下巴,“會出人命的。”

大鑫典當行位於城西,趕過去要走二十多分鐘。三個人坐在飛馳的吉普車裡,全都沉默不語。駱華偶爾吸吸鼻子或者呻吟一聲,眼珠卻不斷在方木和肖望身上打轉。出於厭惡,方木懶得再看他,一直默默地看著窗外。

夜晚的城市看起來和白天大相徑庭。所有的街道和樓宇都陌生無比,似乎是憑空出現的一樣。方木忽然有一種行走於地下的錯覺。沒錯,這就是沉睡於地下的另一個世界,在這裡,無論是行走的人還是行事規則,統統翻轉。

忽然,肖望的手機響了,他把耳機塞進耳朵裡,接通了電話。嗯嗯了幾聲後,他說了一聲我知道了,就結束通話了電話。方木感覺吉普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