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倒吧。”肖望不屑地撇撇嘴，“連星級都沒有，能好到哪兒去？”

“對不起！”年輕的樓層經理漲紅了臉，“我們賓館的有些房間，即使跟五星級酒店相比也不會遜色！如果您不相信，我可以帶您去參觀，您看看是不是一塵不染！”

肖望擺擺手，“算了，我沒那個時間。你去忙你的吧，有事我再叫你。”

樓層經理欠欠身子，氣沖沖地走了。

“集體榮譽感還挺強。”肖望無奈地說。他轉身看看一臉陰沉的方木，“怎麼樣？要不要再看看？”

“算了。”方木有些心灰意冷，“這地方估計查不出什麼來，去監控室吧。”

監控室位於二樓，方木和肖望走進去的時候，裡面只有一個保安員在值班。看到有人進來，他急忙放下擱在椅背上的雙腳，同時關掉了正在看的手機影片。儘管如此，方木仍然聽到了男女歡愛的聲音。

肖望顯然也聽到了。他拉過一把椅子坐下，面帶調侃之色。“沒打擾你吧？”

“沒有。”保安整整衣服，“你們是……”

“警察。”

肖望詢問的時候，方木打量著小小的影片監控室。左面的牆上是一面大大的監視器，十幾個畫面在顯示屏上依次排開。方木很快就找到了624房間附近的影片畫面。他看了一會兒，發現這賓館雖然不怎麼樣，影片裝置卻不錯，畫面清晰流暢，被攝錄下來的人，很容易分辨出長相。他在心裡嘆了口氣，如果案發當日的整個過程都被錄下來的話，一切就迎刃而解了。方木暗自罵了一句，收回心思，留神傾聽肖望和保安員的對話。

“景旭，你幹這個多久了？”

“不到一年。”

看來這個保安員叫景旭，方木斜靠在監視臺前，不動聲色地看著他。

“案發當日的監控錄影還有麼？”

“沒有，當天在進行系統除錯，所有的影片監控裝置都關了。”

“這麼巧？”

“嗯。”

“誰指使你這麼做的？”方木突然插了一句。

景旭轉過頭來，略顯詫異地上下打量了一下方木。“什麼叫誰指使的？”他冷冷地說道，“系統需要除錯，我們有什麼辦法——誰也不能預測到那天會出事。”

“關了影片裝置，你們怎麼掌握賓館裡的治安情況？”

“咳，我們這破賓館，平時都沒有人來，沒必要緊盯著。”

“沒必要？那為什麼安裝這麼好的影片監控裝置？”

“這個……”景旭輕笑一聲，“你恐怕得去問老闆。”

方木不說話了，眯起眼睛盯著景旭，幾秒鐘後，輕聲問道：“當天，真的沒有影片監控麼？”

“沒有。”景旭不耐煩地咂著嘴，同時用力揉揉脖子，似乎覺得疲憊不堪，“還要我說幾遍？”

方木微微頷首，“好。”他掏出一張名片遞給景旭，“如果你又想起什麼，就打電話給我。”

景旭接過名片，看也不看就放在監視臺上。

“好的。”

方木和肖望轉身朝門口走去，剛拉開門，景旭就在身後“哎”了一聲。

“嗯？”方木立刻回過頭去。

“前幾天你們有幾個人過來調查，拿走了一些舊的監控錄影帶。”景旭懶洋洋地說，“如果用完了，叫他們還回來。”

“幾個人？”方木馬上問道。

“三個吧，對，三個。”

回去的路上，肖望一直盯著窗外不說話，方木也無心閒聊。等候一個紅燈的時候，肖望忽然扭過頭來看著方木，問道：“誰拿走了錄影帶？”

方木愣了一下，隨即緩緩地搖搖頭。

其實他很清楚，拿走錄影帶的是鄭霖那夥人。至於他們想幹什麼，卻不得而知。但是有一件事很清楚，那就是調取這些錄影帶，並不是鄭霖職務範圍之內的事情。他隱隱覺得，鄭霖如此關注老邢的案子，恐怕不僅僅是為了升職。

肖望“哦”了一聲，想了想，又問道：“你相信景旭的話麼？”

“不。”方木收回心思，目視前方，乾脆地答道，“他在說謊。”

“哦？”肖望不由得坐正了身子，“哪句？”

紅燈變綠。方木發動汽車，“關於監控錄影的事。”

“你的意思是……”肖望皺起眉頭回憶著，“確實有人指使他關掉了影片監控裝置？”

“對。”

“理由呢？”肖望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