酷的懲罰。對這個雙手沾滿鮮血的屠夫來說,都是罪有應得!
終於,在秦林逼視之下,莽應裡頹然垂下了眼瞼,片刻之後,曾經不可一世的緬甸統治者,以南疆征服者自命的金樓白象王,像瘧疾發作似的劇烈顫抖起來,渾身如同篩糠。
當一切心防都被擊碎之後,他終於感到了發自內心深處的恐懼,想到即將慘死刀下的兒子、兄弟和侄兒,他再也控制不了心底的寒意……
莽應裡和嶽鳳為他們的血腥罪行,在菜市口受到了應有的懲罰,九世復仇春秋之義,以德報德、以直報怨、以血還血,本來就是我們這個民族綿延數千年的鋼鐵信條,只有後世少數不成器的子孫,才會把卑賤的軟弱當成高貴的寬恕,以遺忘作為懦弱的藉口。
秦林獲封,莽應裡嶽鳳伏誅,南疆就只剩下了最後一樁事情,思忘憂的封典。
思忘憂送到朝廷的表章,一改當年莽應龍莽應裡父子的囂張跋扈,詞句格外謙虛自抑,以孟養宣慰使身份自居臣節,盡顯忠貞本色。
本來緬甸寮國等地曾設宣慰司,但現在局勢早已改變,南疆稱王者不知幾許,各自取得了相對獨立的地位,就連安南莫氏降明之後接受都統使之職,關起門來仍自稱帝王。
思家為國盡忠,只餘下思忘憂一個孤女,在孟養累年為國血戰,這次又幾乎是獨力攻克緬甸,朝廷便有讓她獨當一面之意。
雖然餘懋學、顧憲成等輩攻訐思忘憂與秦林有私,但朝廷對化外之地鞭長莫及,又接到了諸土司、諸番國和緬甸各族首領擁立思忘憂的表章,於是乾脆就坡下驢,封她為緬王,賜王者冕服,號金鳳白象王,令其年年遣使進貢、三歲一朝,為天子守南疆,奉敕征伐不道。
秦林為這道聖旨費了不少功夫,直到旨意已定,才徹底放下心來。
華夷朝貢體系,以中華居中,四夷分列四方,奉中華為宗主而各安其位。
南疆亂象之生,一則朝廷武功不復洪武、永樂年間之盛,對南疆各國鞭長莫及,二則西方殖民者越大洋而來,或攻城略地,如侵佔中華附庸馬六甲,導致印度洋上三十餘朝貢國斷絕往來,或煽風點火,慫恿野心家圖謀不軌,比如這次莽應裡的軍中,就出現了西班牙駐呂宋總督派來的火槍手。
思忘憂對中華忠心耿耿,扶立她來做緬王,酬庸思家忠勇之功的同時,無異於在南疆樹立了一根標杆,叫土司、番王們知道要忠於中國。她駐守在南疆最西端,與印度接壤的緬甸,也為大明不經馬六甲海峽而進入印度洋,開啟了一道小小的缺口。
“總算對思家小妹妹有個交待了,”秦林笑著將寫好的信摺疊起來,裝入信封,然後交給思忘憂所派、此次隨同北上赴京的使者歹忠。
歹忠將和大明朝的冊封天使一起南下,把聖旨頒給思忘憂。
大明朝的天使不是長翅膀的鳥人,不能在天上飛,所以日夜兼程趕赴緬甸,把聖旨和信交到思忘憂手中,已是兩個月之後的事情了。
思忘憂頭戴高高的佛塔形狀的尖頂金冠,身穿黃金裝飾的華麗袍服,焚香頂禮之後接過了聖旨,淡然的笑了笑,並沒有預想之中的喜色——早在父兄戰死朝廷援兵卻久久不至,附近告狀卻遭受冷遇時,她對這個朝廷,就有了種種懷疑。
所以她忠於中華,卻對朝廷的冊封並不感冒。
如今的她,再不是當年父兄羽翼之下無憂無慮的小女孩,也不是孟養邊境密林中打游擊的土司女兒,而是一呼百應的金鳳白象王,金碧輝煌的大殿前,雄壯的白象巍然侍立,殿中各族男女武士濟濟一堂。
但頒詔天使分明看見,從歹忠手中接過那封私信之後,金鳳白象王的嘴角微微翹起,一直嚴肅緊繃的臉上終於露出了難得一見的,屬於少女的純真笑容。
“規定是三年才有一次朝貢嗎?”思忘憂有些不滿的詢問使者。
“是的,因為南疆與京師相隔萬里,朝廷特為體諒才定下三年一朝。”
“那麼還有三年啊……”思忘憂笑了笑,沉浸在了過去的回憶中,低聲呢喃:“秦大哥,你還欠我一個交待呢。”(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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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潛於淵 1060章 幾處相思
“哼,好狠心的小冤家,一拍屁股就回了京師,也不來看看奴家!”
龐大的林櫻號戰艦,官艙前的甲板上,金櫻姬慵懶的打了個呵欠,雙手扶著欄杆,嬌軀前傾,纖細的水蛇腰折成一個誘人的角度。
眼前的暹羅古城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