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山月那裡剛掩上了門,查桐那裡已然肅容說道:“老弟臺,活命大恩,要飯的不輕言謝字了!”
關山月淡淡笑道:“查長老,我不跟您多辯了,因為那是枉費唇舌,絲毫改變不了您,二位請坐,咱們談別的!”
坐定,查桐老眼凝注,一嘆說道:“老弟臺,你高超的醫術,是老要飯的生平僅見……”
關山月笑道:“那該說查長老後福無窮,也該說查長老內功精湛深厚,要不然我也沒辦法,查長老如今覺得好些了麼?”
查桐道:“不好老要飯的焉能下炕行走,老弟臺,你真叫關山月?”
關山月笑道:“長老何有此問?姓名賜自父母,這還能假得了?”
查桐搖頭笑道:“老弟臺,老要飯的要大膽直說一句,這令老要飯的難信,老要飯的相識滿天下,敢說凡是江湖知名之士我沒有不知道的,可唯對你老弟臺這三字大號頗為陌生!”
關山月微笑道:“查長老,您知道的只是知名之士!”
查桐道:“以你老弟臺的一切一切,絕不該是無名之人!”
關山月笑道:“而事實上,查長老並不知道我!”
查桐道:“所以我老要飯的懷疑……”忽地搖頭接道:“老弟臺,老要飯的活了這麼大把年紀,沒有不明白的事兒,再說,老要飯的也不算是糊塗人,我老要飯的明白,你必有不得已的苦衷,算了,我不問了,再問也是白費,只記你這關山月三個字了!”
關山月道:“那該很夠了,查長老!”
查桐點了點頭,沉吟了一下,抬眼說道:“老弟臺,紅姑娘那兒的事兒,金老弟已經全告訴我了,老弟臺,你真要幫這個忙?”
關山月道:“查長老,大丈夫一言既出,豈有不真之理?況且事關一對有情兒女的一輩子,我又怎敢輕出戏言?”
查桐道:“那麼,我老要飯的也謝謝老弟臺了,我知道,只要你老弟臺話說出了口,這件事絕沒問題……”
“那難說,查長老!”關山月道:“我只能說,如果那位格格沒變心,就絕沒問題!”
“當然!”查桐點頭說道:“要是人家姑娘變了心,任誰也沒辦法的,就是有辦法把她安全地送出來,那又有什麼用……”
目光一凝,道:“老弟臺,你跟金老弟素昧平生,如今也不過萍水相逢,緣僅止於掌櫃的與住客,那麼,你老弟臺大義伸手,促成這段姻緣,當不會是被金老弟那位令郎的痴情感動……”
關山月笑道:“既然掌櫃的都已告訴了查長老,查長老還不明白麼?”
查桐老臉微紅,乾咳了一聲道:“這個老要飯的知道,只是……
你老弟臺究竟要借重金老弟那位令郎的精湛高絕水性幹什麼?”
關山月淡淡笑道:“查長老,這是我的秘密,恕我暫時不能奉告!”
查桐道:“可是你老弟臺遲早總要說的啊?”
關山月道:“不錯,查長老,但是我只能遲說而不能早說!”
查桐皺了皺眉,忽地抬眼說道:“老弟臺,假如是幹那違背良心的事兒,金老弟那位令郎,他是寧可拼上一條命自己去見那位格格的!”
關山月淡淡笑道:“查長老,您看我是那種人麼?假如說以婚姻做違背良心的交換,對一對真情動天地的可敬兒女來說,那豈不是太不道德了麼?請放心,查長老,關山月不是那種人!”
查桐頗為羞愧的道:“我老要飯的也明知老弟臺不會是那種人,但事關重大,又因為對老弟臺認識太少,所以不得不小心點!”
關山月道:“查長老,這原是千對萬對的!”
查桐搖頭說道:“不談了,正如金老弟所說,他們老少幾條命,是全交在你老弟臺手中了,是福是禍,全等著了!”
關山月道:“查長老,我敢說,是福而非禍!”
查桐道:“多謝老弟臺,但願如此!”
金掌櫃的忽地說道:“關爺離開紅姑那兒之後,又去天橋了嗎?”
“沒有,掌櫃的!”關山月搖頭說道:“我去了東城一家‘集賢館’!”
金掌櫃的臉色微變,道:“關爺,哪家‘集賢館’?”
“就是‘集賢館’!”關山月搖頭說道:“我只知道那家‘集賢館’的館主姓莫!”
金掌櫃的道:“關爺,‘大力鬼爪’莫太平?”
關山月點頭說道:“不錯,是他,掌櫃的認識他?”
金掌櫃的冷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