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想到先前那個用劍的小女孩和那個人類男人的對話,她想起了自己在馬薩塔與教會中閱讀的那些書籍。並與之一一對應,心中不禁湧起了一片驚濤駭浪。
她一時間竟然呆住了。
而布蘭多也一眼就認出了蓮,對方正是先前在聖殿外面差點撞上自己的那個小女孩——他當時還在為對方感到可惜,可惜這麼小的小姑娘便已經被羊首教徒蠱惑成了狂熱的信徒。此刻再看到對方,不禁愣了一下。不過心中倒是有些慶幸。
蓮其實也認出了布蘭多,不過她此刻的感想卻要複雜得多,她在想對方為什麼會認識姐姐,以及另外一個更加深層次的問題:那段晦澀難明的讖語,一個自凡人的時代開始,流傳了上千年的預言。
另外她不久之前還曾經嫁禍於房奇,而現在看來那個九鳳人明顯是和這個人類男人一起的同伴,對方會不會找她的麻煩,這還是一個未知數。
她忍不住有些小心翼翼地看了房奇一眼,後者才剛剛從阿肯圖的威壓中回過神來,留意到小姑娘的目光,頓時明白了對方就是那個先前製造混亂的罪魁禍首,一時間新仇舊恨湧上心頭,忍不住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嚇得蓮‘啊’一聲向後退了一步,差點一屁股坐倒在聖殿的講臺上。
好在玲眼疾手快地抓住自己的妹妹,然後回過頭怒視房奇。
“難道說我們鬼車一脈的天才劍士先生眼下已經淪落到只敢對小姑娘發脾氣了?”布蘭多停下與魯特的交談,看了這邊一眼,說道。
房奇冷哼了一聲,他當然不屑於對一個沒有絲毫力量的半精靈小姑娘動手,先前不過是下意識行為而已,看清對方不過是小女孩之後,他便失去了興趣,站起來整了整長袍,不屑一顧地回過頭,目光卻暗暗謹慎地打量著布蘭多先前施展時光法則對於聖殿所施加的影響留下的痕跡。
布蘭多看向玲,開口問道:“這就是你妹妹?”
玲再警惕地看了房奇一眼,默默點了點頭。
“恭喜你們,姐妹重新團聚,”柔和的笑意浮上布蘭多有些緊繃的臉龐,不過他想到阿肯圖的那番話,眼中的擔憂之色並未褪去:“玲,你知道我認識阿洛茲小姐?是她告訴你的嗎?”
“不,”玲搖了搖頭:“我見過阿洛茲小姐一面,布蘭多先生,你和那頭惡魔交談,我猜測你可能會認識她。”
“你在什麼地方見過她?”
“在廣場上,他們把參與活祭的奴隸安置在廣場附近,我在那裡見到了阿洛茲小姐。”
“在哈蘭德?就在不久之前?”
“是的。”
“她逃出來了?”
“嗯。”
布蘭多輕輕吸了一口氣:“玲,你知道她現在在什麼地方嗎?”
“你要去救阿洛茲小姐?”
布蘭多點了點頭。
“阿洛茲小姐救過我,我不知道她在那裡,但我知道她去了什麼方向,我可以為你們帶路,不過德努克的軍隊應該已經趕往那個方向了,那裡可能會很危險。”玲仰著頭,平靜地看著他仔細地說道。
“謝謝你,玲,現在就動身,可以嗎?”
“可以,不過……”
“別擔心,”布蘭多不屑地搖了搖頭:“德努克和他那些烏合之眾還不放在我眼裡。”
“不是,”玲看向那個被凰火制住的羊首教徒牧首手中的斗篷,指著對方道:“那是我的斗篷。”
“凰火,把那件斗篷拿過來。”
凰火對自己的老師點了點頭,用劍鞘挑起那件斗篷,丟了過來。布蘭多伸手一把接住斗篷,然後將它交給自己面前的小姑娘道:“好了,現在物歸原主了。”
玲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雙手接過斗篷,然後細心地將它疊起來,小心翼翼地裝入揹包中。做完這一切,她回過頭,對身後的蓮說道:“你在這裡等我。”
“姐姐……”
“布蘭多先生幫過我們的忙,我必須報答他們,阿洛茲小姐也救過我,現在她有危險,我們不能坐視不見。”
蓮嘴唇動了動,她看了看在場的其他人,再看了看布蘭多,最後才點了點頭。
“我會保護好你姐姐的,蓮小姐,你放心。”布蘭多安慰她道。
“我明白的,布蘭多先生,”蓮低下身子來,向他鞠了一躬:“謝謝你,布蘭多先生,先前我冒犯了你們,我向您道歉。”
布蘭多這才看出兩姐妹的性子有些不同,玲獨不善交際但心中卻自有主見,妹妹看起來性子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