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臾。她們已經站在了沈滄面前。
今日一早沈君昊就派人探聽了沈君儒昨晚是何時離開楓臨苑的,沈滄對沈君儒有什麼吩咐。按照長順打探回來的訊息,沈君儒和沈滄一起用了晚膳就回去了。昨晚沈君儒書房的燈一直亮著,直至今天早上。並未聽聞沈滄對沈君儒有什麼要求或者懲罰。
雲居雁暗暗觀察著沈滄。她一直覺得沈滄在利用沈君儒為沈君昊打掩護。可是他昨晚留了沈君儒吃晚飯,讓她有些難以理解。她不認為沈滄可以接受自己被一個晚輩利用。
電光火石間,若有所思的雲居雁突然觸及了沈滄嚴厲又帶著譴責的目光。她急忙低下頭。暗自思量沈滄當下的目的。
沈滄的目光移向薛氏,意味深長地說:“有些事我雖沒問,並不意味著我不知道,我以為你能夠辦妥的。”言下之意頗有指責薛氏辜負了他的信任之意。
薛氏深知沈滄的脾氣,痛快地認錯:“是媳婦無能,媳婦一定儘快把事情查清楚,給父親一個滿意的答案。”
沈滄不置可否,再次把目光移向雲居雁,又道:“我知道你還沒有完全適應京城的生活,有些事你不明白的話,應該多向你母親請教。而你——”他轉而又對薛氏說:“你應該更清楚的看到事情的本質,明白孰輕孰重。”
雲居雁和薛氏馬上意識到,沈滄這是要她們合作追查妁桃之死。薛氏懷疑是沈君昊對沈滄說了什麼,而云居雁馬上想到了沈君儒。她抬頭問沈滄:“祖父,孫媳年輕不懂事,很多事情都不明白,不知道除了母親,我是否可以請教其他人?”
“你想問什麼?”
“一時間孫媳也說不上來,我只是覺得,知道得越多,心中就越明白……”
“哼!”沈滄的一聲冷哼打斷了雲居雁。他沉聲說:“難道沒有人教過你,女人的本分就是讓男人沒有後顧之憂?”
“祖父教訓得是。”
沈滄瞥了她一眼,揮手道:“你先去外面侯著,我有話對你的母親說。”
“是。”雲居雁恭敬地退到了屋子外面。沈滄讓她“侯著”,她不敢離開,只能站在廊下。她側耳傾聽,聽不到屋內的一絲動靜,只能歇了偷聽的心思。
不一會兒,一個丫鬟走了過來,恭敬地說:“大奶奶,這是王爺讓奴婢交給您的。”
雲居雁收下紙條,開啟一看,裡面只有一個地址,沒有任何說明。她莫名,只能把紙條收好,繼續在門外站著。遠遠的,她看到沈君儒的小廝把一疊書冊模樣的東西交給院子裡的管事,說了一兩句話,轉身走了。
“難道沈君儒被罰抄書?”雲居雁喃喃自語,忽聽屋內傳來悶悶的“嘭”一聲,把她嚇了一大跳。
房間內,沈滄枯瘦的手掌緊壓在桌上。他的面前,薛氏已經跪在了地上。只聽她委屈地說:“父親,媳婦只是覺得事情既然已經過去了,就無謂讓君昊難堪,這才故意瞞下了這件事。”
“所以你這麼做完全是為了他?”沈滄一聲反詰。
薛氏哽咽不語,繼而又認錯:“是媳婦錯了,在她們被送走那日,媳婦應該讓大夫檢查清楚的。若是媳婦做事再謹慎些,那個丫鬟就沒有機會回來鬧事了。”
沈滄居高臨下看著薛氏。一度他曾認為她溫婉懂事,有能力,知進退,在必要的時候也能狠下心腸。得知她在背後做的那些事之後,更多的只剩不滿。可是另外的三個媳婦都是扶不起的阿斗,而云居雁太嫩了,又心慈手軟。
“經手人是誰?”沈滄一字一句逼問。
薛氏握著手絹擦拭眼角,緩緩搖頭。在她眼中,世上只有她、桂嬤嬤、青紋知道那個孩子是沈君燁的。全府上下,沈君燁與沈君昊最親近,也最瞭解沈君昊。她一直在等著機會用這件事威脅沈君燁。在這個時候,她絕不會把這個秘密說出口的。
看沈滄似乎並不相信,她解釋道:“媳婦問過她幾次,可是她一口咬定孩子是君昊的。媳婦原本想查一查手下的嬤嬤,看看是否她們偷懶,沒有及時命她喝避子湯。結果媳婦還沒問出結果,她就逃走了。是媳婦辦事不力,請父親降罪。”
“你既然懷疑手下的嬤嬤,又怎麼確信她的肚子不是君昊的?”
薛氏一怔,急忙說:“媳婦以為是媳婦對她說要滴血認親,她慌張之下所以逃走了。媳婦也是從懷孕的月份上大致判斷。具體如何,如今已經無從查證了。”
沈滄幾乎可以肯定,薛氏一定知道什麼內情,可是他怎麼著都要給沈倫幾分面子。他沉著臉,正欲開口,外面忽然傳來了響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