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罰了貼身丫鬟三個月工錢的事傳了出去。
申時左右,雲居雁正抱著剛剛午睡醒來的沈謹瑜。丫鬟來報,沈佑拉著已經上了馬車的沈君燁、章氏,找上了沈倫。據說從二門到玉衡院的一路上,章氏一直在哭。下人們已經議論紛紛了。
既然是沈佑找上沈倫,地點又在玉衡院,二房、三房是絕不會插手的,而沈倫一向心軟、耳朵軟。雲居雁生怕沈倫會不顧沈滄的意願,答應讓薛氏回來。再怎麼樣沈倫都是郡王府的世子,沈滄多多少少會在旁人面前給他留幾分面子。不過就算沈滄礙著沈倫的面子讓薛氏回來了,沈滄也會提防著她。儘快讓她回老宅,不過即便這樣,也不能保證薛氏不會在暗中出什麼么蛾子。
雲居雁不願冒險,偏偏沈君昊不想與沈君燁虛情假意地道別,看他們準備上馬車了,以探望沈子遙為由去了威遠侯府。此刻她只能自己解決。她想去楓臨苑找沈滄,可這個時間,沈滄午睡尚未醒來。她冒然去尋求幫助。說不定會讓沈滄覺得她連一點小事都處理不了。
雲居雁猶豫片刻,把兒子交給了奶孃,帶著丫鬟去了玉衡院。
玉衡院。沈倫眉頭緊鎖,心中滿是不耐煩,可沈佑在他面前喋喋不休,而章氏又在一旁“嗚嗚咽咽”地啜泣,更讓他煩不勝煩。
沈君燁悄悄朝沈倫看了一眼。在沈佑說話的間隙,他勸道:“四叔父,我在暨陽讀書,父親也是希望我有人照顧,這才讓我們同行的,再說祖父已經……”
“你不用這樣小心翼翼的。我也是看不過眼。才過來幫你們說話的。”沈佑打斷了沈君燁,再次質問沈倫:“雖然君昊是大哥的嫡長子,但君燁怎麼也是大哥的兒子。如今他的媳婦才剛剛懷孕,理應在家裡好好養胎,如何能讓他們流落在外,沒人照顧?”
雲居雁站在門外。把這句話聽得清清楚楚。她心中明白,沈佑這句話戳中了沈倫的軟肋。因為沈君燁不是親生的,沈倫最在意別人說他偏心。正因為這種心理,他對沈君燁從不打罵,連一句重話都沒有,久而久之兩人的關係變得疏離而客氣。如今這話從沈君燁的生父口中說出,沈倫聽著,心裡肯定更不是滋味。
雲居雁對著小丫鬟點點頭。丫鬟急忙對著屋內說了句:“老爺,大奶奶來了。”
沈倫正惱恨沈佑的無賴與口不擇言,可當著沈君燁和章氏的面,他說不出重話,更不能不顧臉面趕走沈佑。聽到雲居雁來了,他急忙說,雲居雁這個時候過來,一定是有重要的事對他說。
章氏一邊低頭抹眼淚,一邊用眼角的餘光看了一眼門外的身影,續而又朝沈君燁看去。見沈君燁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她接著沈倫的話說道:“父親,大嫂自然是有極重要的事,所以恰巧在這個時候過來找您。”他這話是說給沈佑聽的,語氣中滿是諷刺意味。
不待沈倫說話,沈君燁低聲呵斥:“夠了!”用警告的眼神瞥了一眼章氏。
章氏的目光與他的眼神在空中相遇。她扭頭對沈倫說:“父親,兒媳先行告退。”說罷直接轉身往外走去。她相信雲居雁一定就在門口。只要她在她身邊摔倒,到底是誰推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可以留下。這樣雖不及她一開始的“一石二鳥”之計,但總算達到了一半的目的。
沈倫不悅章氏的舉動,但在他眼中,沈君燁是外人,更不用提章氏了。他趁機對沈佑說:“四弟,不管君燁兩夫妻是留下,還是回去暨陽,都是父親的意思。”
沈佑聽到這話,馬上回道:“父親一向偏心,沒想到大哥也是如此。”
兩人一來一回間,章氏已經拉開了房門,而沈君燁在同一時間抓住了章氏的手腕,似乎想阻止她。令兩人同樣覺得意外的,門外只站著報信的丫鬟,而云居雁正在不遠處的廊下與玉衡院的一個嬤嬤說話。聽到房門開啟的聲音,她們才止了話題。
章氏見雲居雁站得遠遠的,心中暗恨。她認得與雲居雁說話的嬤嬤,據說薛氏走了之後。她管著玉衡院的所有丫鬟,很得沈倫的信任。在她面前,她不敢有什麼小動作,只能隨著沈君燁行了禮。一前一後出了院子。
雲居雁看著章氏的背影,若有所思,回頭見房門開著,隱約中還有說話之聲,猶豫著是否應該進屋。片刻,沈佑的身影出現在雲居雁的視線。她急忙上前行禮,喚了一聲“四叔父”。她沒有得到回應。卻聽到沈佑說,薛氏是沈倫的妻子,有她在,一定不會鬧出今天這樣的事。
沈倫沒有應答這句話,只是問雲居雁因何事找他。
雲居雁剛想回答,沈佑冷冷地說了一句,她來得真巧。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