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畢竟這麼多年的夫妻了,而“子嗣”二字,他早已看開了。所謂少年夫妻老來伴,如今大女兒都快出嫁了,他更不想再橫生枝節。
本來,他跟著去泰清居,就是打算不管什麼事,他都替她擔著,可是他沒想到父親暗示他,洪嬤嬤之死是許氏殺人滅口。如果朝著這個方向思考,那麼她向他坦誠往事,不過是知道事情瞞不下去了,想在敗露前博取他的同情。再說,不可否認的,洪嬤嬤被監禁的晚上,房門鑰匙是春芽拿著,守門的婆子也是她們安排的。
如今聽女兒這麼說,他又覺得妻子是無辜的。“你是怎麼知道你母親被你祖父叫去了?”他沉聲問。
雲居雁流利地回答:“女兒從泰清居出來的時候,因為走得太急,掉了一塊玉佩。我怕被人揀去了,所以命撫琴回去找找,這才知道的。”
雲平昭站起身,立在桌前看著漆黑的夜空。雨還在下,風聲呼呼而過,他彷彿能看到樹枝在風雨中飄搖的模樣。他從不認為妻子是心腸歹毒的人,但父親說得也沒錯,洪嬤嬤死得太蹊蹺了。他甚至隱約中聽說,自雲惜柔出生後,他的屋內再沒有人懷孕並不是沒有緣由的。
此時此刻,他覺得自己正立在黑暗中,他不知道自己應該信誰。
雲居雁看著父親猶疑不定的側臉,更是為母親擔心。她咬了咬嘴唇,破釜沉舟般說:“父親,母親敬重你才會心存愧疚。她信任你,才會不顧我的阻攔,向你和盤托出事實,書迷們還喜歡看:。事到如今,你若是懷疑她,豈不是把她往死路上逼……”
“夠了!”雲平昭喝止了女兒,厲聲吩咐她回自己的屋子去。
雲居雁屈膝退下,心中帶著無限的不確定。她知道母親有多愛父親,可前世,母親的抑鬱而終與父親脫不了干係。這一世,母親會不會重蹈覆轍?難道愛情永遠只是女人的單方面付出?與母親相處了十幾年,父親真的能這麼狠心嗎?
回到自己的房間,雲居雁坐在窗前,靜靜聽著黑夜中的雨聲,直至雨停了,東方微微泛白。
在窸窸窣窣的聲音中,她知道院子中的丫鬟們起身了,緊接著芷槐院派了小丫鬟過來,免了早上的請安。又過了不久,**桐來了。
雲居雁喚了丫鬟進屋為自己穿衣洗漱。她從**桐口中得知,昨夜雲惜柔一直與她在一起,並未離開過房間。
回憶昨晚,雲居雁並沒看到雲輔收起字條,但她很確定,雲惜柔並沒靠近雲輔,更別說單獨說話,而簡姨娘更是一直被軟禁在自己的屋子。這就表示,除了她們,另有其他人向雲輔打了小報告。
**桐走後沒多久,鞠萍進屋說,雲居雁離開芷槐院後,雲平昭一直在書房,書房的燈火整夜都亮著。今天一早,雲輔尚未起身,他已經去泰清居等著了。
理智上,雲居雁知道自己不能衝動,但她實在等不了,她對父親沒有把握,她怕母親的脾氣會被雲輔扣上不孝的帽子。顧不上吃早飯,也顧不上所有人的勸阻,她匆匆往泰清居而去。
經過一晚的疾風暴雨,早晨的空氣特別清新,一輪紅日映紅了大半的天空。雲居雁無心欣賞風景,快步走著。
“大姑娘,小的給大姑娘行禮。”
突然冒出的小廝把眾人嚇了一大跳,書迷們還喜歡看:。雲居雁定睛一看,是沈襄的兒子,泰清居的小廝五福。“你父親讓你來找我?”她直接詢問。
“是。”五福點頭,“父親說,姑娘在這個時候要愈加沉住氣,只有姑娘冷靜地想清楚了來龍去脈,才能想到應對之策。”
關心則亂。此刻雲居雁哪裡還能冷靜思考。她唯一想到的只有許氏。
“姑娘,老爺一早就去找老太爺了,夫人一定會沒事的。”
雲居雁不想聽這種蒼白無力的話,只是淡淡點頭,欲繼續往前走。五福急忙跟上,壓低聲音說:“姑娘,家父讓小的告訴姑娘,昨夜老天爺拿到了一張字條,字條上有洪嬤嬤的血手印,說是夫人善妒,才會讓長房無子。字條上還說,洪嬤嬤知道夫人一定會殺她滅口,才會留下字條後自殺。”
雲居雁沒想到自己最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不管字條是不是洪嬤嬤留下的,都已經無法證實。現在唯一的期望就是父親相信母親,願意為母親求情。
“姑娘。”五福垂著頭,用更低的聲音說:“昨夜老太爺知道了家父給沈公子送了一封信。那封信是父親關上門之後寫的,然後親手交給小的,再由小的偷偷送出去。小的可以保證,絕沒有經第三人之手,小的和父親也沒有對任何人提起。”他的言下之意,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