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身影不在了,呵,蔣嚴,你還真看得起自己。
座機響起時他
才發現寢室裡只有他一人在了。
“喂?”
“……你一直沒有下來。”
蔣嚴一愣,這個聲音是熟悉的溫潤,卻多了幾分委屈。
“阮靜, 以後別做這種事了,沒意思。”他其實並不想說這些,但卻說了。他不喜歡她,更不想她給他帶來的麻煩。他有自己的計劃,追求。她對這些永遠不會明白,因為她已經擁有。
可笑的是很多年以後他才醒悟,不明白的從來都不是她,而是自己。
那年阮靜考上了一所北方大學讀研,九月份他跟阮家的人去機場送行。
她這一年轉變很多,也安靜很多,但笑的時候依然乾淨溫和。
她說蔣嚴,你自由了。她說這句話的時候他的心裡竟然有點疼,也有點莫名煩躁。
她走了,他的生活恢復到一直以來最想要的平靜。
他在讀研二,每天要做的功課多不勝數,這段時期己經很少回阮家。
這年暑假她沒有回來。蔣嚴在阮家住了三天。他想,半年了,他一次都沒有想起過她,是不是證明他真的沒有喜歡過這個女孩?
大年三十蔣嚴從上海趕回來,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點期待?
他進門的時候她在了,她側身看到他,對他擺出招牌式的微笑,她說蔣嚴,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他輕聲回了句,竟然發現自己有點……緊張。她的頭髮剪得好短,好像瘦了一點,也高了一點。
在吃飯的時候,他看到她的左手腕背上有一條明顯的傷疤,坐在她旁邊的阮嫻也發覺了, “你的手怎麼回事?”
阮靜笑著抬起來, “這個啊,跟朋友出去旅遊的時候發生的小意外,沒事。”
她在外面的生活似乎過得有聲有色……
再看到阮靜是在兩年之後,她被她媽叫回來參加她堂哥的婚宴,而兩天之後也是她的生日,所以這一次她住了一個禮拜。
她生日那天,蔣嚴在車裡坐很很久才進去,在偏廳喝了一罐啤酒,看著她的親朋好友為她慶祝,他只留了十分鐘就離開了,一條手鍊一直留在衣袋裡。
後來他認識了一個叫威秦的女孩子,她跟阮靜不同,卻讓他注意,而之所以注意,只因為她說了一句,她說, “如果我願意等,有一天你可不可以考慮我?”
“我願意在這裡等你。”
“蔣嚴,我在下面等了一個多小時了,你什麼時候下來?”
“要下雨了,你還沒回宿舍,我把蛋糕放在宿管阿姨那裡,你回來時記得拿。還有,我今天生日。”
“蔣嚴,你可不可以考慮我,一點點也可以……”
戚秦覺得自己像在作夢,掛上電話的時候她還是
覺得恍惚。她跟蔣嚴在一起之後,花了很長時間才確定這份喜悅是真的。她其實是個很膽小的人,她甚至不敢問蔣嚴為什麼願意接受她。他看她的眼神無情無愛,卻又帶著某種眷戀。她不願去深想,能跟他在一起,就算飛蛾赴火也無所謂。
而蔣嚴很多時候是個很安靜的情人,甚至有些嚴謹,他不懂浪費,從來沒有送過她東西,所以當威秦看到他辦公室的抽屜裡放著一個精美盒子時頓時心跳加速了,小心翼翼地開啟,那是一條精緻不過的手鍊。
此時進來的人看到這一幕明顯一滯,過了會他走過來接過手鍊。
“你喜歡嗎?”他問,又好像不是在問她。
“……喜歡。”戚秦覺得自己的臉一定很紅。
“那它就是你的了。”他慢慢給她帶在了左手腕上。
阮靜回來了,他竟然因為她的突然出現而揮碎了手中的玻璃杯。
他收拾地上的碎片,阮靜走過來倒水喝,她身上的味道是熟悉的,她以前經常站在他面前,很近很近,可他是那麼討厭那種距離。
“好久不見。”
她偏過頭笑道, “好久不見。”
他看著她走開,不知怎麼伸手拉住了, “爺爺剛回房間休息,你等一下再去見他吧。”
若能一直忘卻(下)
阮靜升上大三之後,大部分時候都回家住了,長輩這一年頻繁出差,說是讓她顧下家,此時阮嫻已經去外省讀研。
這些天精神不大好,脫去外套慢慢上樓,還沒走到二樓樓梯口,下面有人用鑰匙開了門,然後客廳的燈被開啟。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