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樊突然大掌一拍,拍得桌子一陣猛顫,逼供似的說道,“說,你和康聿是什麼關係?”關係?還會有什麼關係。當然是仇人關係。不過,我沒敢說,否則她們一定會問為什麼?“對,快說,快說。”其他幾個也面露濃厚豪氣的對著我直嚷。“說什麼啊,我和他會有什麼關係,也就同學,同桌了,你們這是怎麼了,問那麼無聊的問題,搞得我好像和他有一腿似的……”說到這,我猛的打了一個激靈。再看她們一臉不相信的表情,我突然明白了。“你們別……別胡思亂想,沒有的事。”我紅著臉,狂猛搖手。有句話這麼說來著——解釋就是掩飾。很顯然,我的話聽在她們耳朵裡就是這個意思。不僅不相信,還個個笑得詭異。我的手搖得更狂猛,“不是那樣的,不是那樣的。”“那你說,上次語文課你和康聿聊什麼,聊得那麼起勁,聊到孫老師都站在你身邊了都不知道?”小樊一直都是這樣的,一句話就能切入重點。什麼叫咄咄逼人,這就叫咄咄逼人吶。我已經詞窮了。小樊用鼻子哼了哼,小臉陰笑不斷,“看看,看看,這就是有鬼。”我在心裡悲嘆,哪來的鬼啊,我是冤枉的。話說我讀初中的那個年代,遠沒有現在那麼開放,可早戀也存在,但最多最多也就發於情,止乎禮的階段,再不會深入。那時的我們,不說愛,只有喜歡。純純的喜歡,建立在對某個異性的好感上,朦朦朧朧的去享受酸酸甜甜的味道。可以說那是比雪還純淨的東西,即使這樣,對我們而言也是一種禁忌。可越是禁忌,越是讓人嚮往,這種刺激和誘惑,我們不敢,可也想。尤其當身邊的人觸到這個禁忌時,我們很會興奮,連枯燥乏味的學習都有了動力。很顯然,我的這幫好姐妹,已然興奮了。“你是不是喜歡他!”徐瑩閃著期盼的眼神問我。大雙和小雙也是萬分熱切的看著我。哎呦,我的媽呀,這個烏龍搞大了。我急得臉都癟成豬肝色了,連忙說道,“我才不喜歡他咧,不喜歡,一點也不喜歡,康聿根本就是個混蛋,誰會……會喜歡他。”說完,我重重的點頭,以示我的立場。哪知道剛說完,就看到康聿陰森森的站在姐妹後面,看著我。呃……慘了,他好像聽到了。我沒忘記自己還有把柄在他手裡,開始急了,我剛才有罵他大混蛋,他一定聽到了。我的心頓時停跳了一記,開始在心裡回想最近還有沒有做過其它讓他不高興的事情。應該沒有吧,我也就吃飯的時候,故意甩動雞翅,濺了他一身油,上課的時候故意手肘超過三八線,讓他不能好好寫字,跑步的時候,故意把所有的水都喝光……我越想臉越黑,原來我被奴役期間,還做了這麼多反動的事情。最後還讓他聽見我罵他大混蛋。我想,這次死定了。他就那麼悄悄的站著,姐妹們沒發現他,我覺得他的臉很難看。廢話,有人罵我混蛋,還說沒有人會喜歡我,我的臉色也不會好看到哪裡去。我想他現在一定很生氣,或許正打算把我的糗事公諸於眾。我冷汗潺潺,絞盡腦汁思考補救的辦法,只見,康聿慢條斯理的對擋在身前的姐妹們說了句,“麻煩,讓一讓。”小樊完全沒發現我的不自在,見了他,逮住就問,“康聿,你和淼淼上次語文課聊天的時候,都說了些什麼?”康聿身後不遠處的幾個男生,平時和康聿很要好,聽了小樊的問話,也很好奇的湊了過來,想要一聞究竟。我聽了,胃部一陣刺痛。這是天要亡我啊,這還不讓他逮住機會。康聿先是一愣,然後用他那對烏溜溜的眼睛玩味的看著我。這是……什麼意思?他這是在折磨我嗎?冤孽,冤孽啊。哀莫大於心死,我整個人都僵了。只聽見康聿閃著狡黠的波光,回答道,“哦,那個啊,沒什麼……”“沒什麼是什麼?”小樊鍥而不捨的追問。他坐到位置上,氣定神閒拿出下節課的課本,一點回答的意思都沒有。我覺得很是古怪。難不成他打算饒恕我。我正這麼想著,康聿好像是敵不住小樊和眾姐妹一再的追問,回了句,“那是我和班長的秘密,不可說,不可說。”說著,還特地朝我這邊看來,“對吧?班長!”那神態,那語氣,好似我跟他有什麼一樣!他那樣輕描淡寫的回答,讓小樊她們,還有男生都看向我。看我幹嘛,我啥都沒做啊。正當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時,上課鈴聲響了。我從來沒這麼期望能聽到過上課的鈴聲,感激涕零啊。鈴聲一響,大家都作鳥獸散。我也就鬆了一口氣。上課的時候,我等著康聿問我為什麼罵他,可沒有,他安靜異常,看似很認真的在上課,可不知怎麼的,我愈發覺得心裡毛毛的,又不敢主動問,注意力完全沒集中在課本上。這節又是語文課,孫老師自從上回,就特別注意我和康聿,尤其喜歡讓我們回答問題,或是念課文。這次也一樣,可好死不死,是我被點到名,他讓我念下一節的課文。可我剛才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