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稱福晉就是十一月下旬的最後一個星期,是我們班值勤,所謂的值勤就是要比其他班的學生早到校,帶上值勤的紅袖章,站在校門口迎接來上學的學弟學姐們,除此,我們還要充當清潔工,免費為學校義務勞動,順便狐假虎威的糾正不良的校風,唯一的好處就是不用上課。照例,我也帶上了紅袖章,小時候覺得還挺神奇,等長大了才發現那不是居委會阿姨帶的嗎,美好的回憶瞬間變成黑白。待到七點四十五分校門關閉,我們班分成幾組開始打掃學校的衛生,我點了點人數發現我的仇人竟然不在。“康聿呢?”我問道。一男生嬉皮笑臉的回答道,“稟福晉,王爺去小操場那裡了。”說完,大家都笑了起來,十分友愛的看著我。我和康聿似乎已經是被預設成了一對,預設歸預設,在老師那,同學們口風都死緊,說也就在同學之間說,不過那時都這樣,學生見老師,就跟老鼠見了貓一樣,也就私下瘋一把,玩玩鬧鬧的,可有老師在,我們都很自覺的收起玩鬧的心。絕對有團隊精神,更認為早戀是屬於大家共同的秘密,是要好好維護的,絕對不會打小報告。“去死,福晉你個頭!!說了不要叫我福晉!!”我疾步走到那男生跟前,齜牙咧嘴的嚷道。初中的時候,大家都愛給同學起綽號,例如樊雋叫小辣椒,劉李鈞叫牛姥姥,鬱文靜叫大雙,李文怡叫小雙,有時候也叫小李子,至於典故,已經沒有考證了,反正就是你喊我喊,大家都喊。我倒是沒什麼綽號,可自從謠傳出我和康聿的緋聞後,一切都變了。萬惡的電視劇害人吶,尤其是瓊瑤阿姨的電視劇,小時候是婉君,大些是青青河邊草,接著就是梅花烙,電視劇貧乏的年代,狗血劇盛行吶,本來我們是不看這種片子的,都是大人看,我們都是那種守候晚上六點半動畫片的一撥人,可大人看的起勁,哭得更起勁,我們好奇的也都看上了。這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全知道,原來王爺的老婆叫福晉,小老婆叫側福晉。起先喊我福晉的是和康聿走得最近的幾個男生,那時純粹就是惡作劇,喊著好玩,可他們逮住我就喊福晉福晉的,全班都來勁了,一起喊,一起叫,幾天下來,誰都喊我福晉,這玩意兒就這麼著按在了我腦門子上,我連駁回的機會都沒有。最可惡的就是康聿,我每天都在向全班澄清和他的關係,卻沒人相信,我只好從他下手,讓他去出面澄清。可他卻反問我,“你說了那麼久,有用嗎?”我自然搖頭,“嘴皮子都磨破了,都沒人相信。”他對我說,“看吧,有些事情越描越黑,還不如讓人家去說。”什麼叫越描越黑,現在不描都是黑的。等我還想遊說他,他卻擺擺手,愉快的出去踢他的足球了。於是,我又忍不住動粗了,追上去,飛踢了他一腳。他臉一黑,又追著我跑。不料,緋聞又進一步括大。不是眉來眼去的階段了,直接飛昇到打情罵俏了。這……這是什麼世界,不帶這麼玩人的。我滾淚。可是過了段時間,我發現有緋聞也不是我一個。像我們班的另一對男雙胞胎中的哥哥張麒在追大雙,弟弟張麟則是喜歡小雙,可小雙正和隔壁班的孟曉東同學眉來眼去,小樊和同桌的男生黃嚴勇、後排的女生王佳瑋似乎是在玩三角戀愛,誰到底喜歡誰,我到畢業了也沒搞清楚,劉李鈞則是和班裡長得特奶油的男生魯玥瑋有曖昧,還有,還有我們全班有半數以上的男生為了追求徐瑩,挨個到其他班去這偵查有沒有情敵。搞了半天,我們班全是這點男盜女娼的事情。(汗,瞧這成語用的。)只是我沒發現而已。我突然覺得圓滿了。我這點還不算啥吧。可我就難受他們叫我福晉。總覺得有點……有點不好意思。那男生見我兇他,倒也不怕,更是笑嘻嘻的左一句福晉,右一句福晉,叫得我臉皮直髮紅,我一氣,陡然一句,“狗奴才,給我去掃廁所。”“啊!?”某人蔫了。我冷笑,“不是喊我福晉嗎,現在福晉讓你掃廁所,去不去?”‘狗奴才’耷拉著腦袋,還真去了。可我還沒解氣,對著其他人兇狠的說道,“說,誰還想去掃廁所。”誰會想去,我們學校的廁所是出了名的老舊,光是刷地都能刷出個腰肌勞損出來。大家立馬假裝都很忙,趕快去幹自己被分配的事情。見人都走了,我的火氣才降了些,可想到康聿,猛地又提高了,氣呼呼的決定去找,他算賬。我們學校那時候有兩個操場,一個大操場就是我們做早操,搞活動,上體育課用的,另外一個小操場是廢棄的,以前也使用,可校領導說要建新教學樓,硬是把以前的設施都推了,可到現在,別說樓,連個地基也沒看到,因為長期荒廢,長了不少野草,不長的地方都堆了水泥瓦礫什麼的,路面不是很平坦。我氣呼呼到了那,滿世界找康聿,我的視力雖不好,感覺特靈敏,尤其對仇人,跟雷達一樣,很快搜尋到他躺在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