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字。”
他微顯詫異之色,“小王失儀了。”隨即仰天一笑,“你是皇兄的新寵?”
心下不免嫌惡,這樣放浪不羈,言語冒失。
流朱見情勢尷尬,忙道:“這是甄婉儀。”
略點了點頭,維持著表面的客套:“嬪妾冒犯王爺,請王爺勿要見怪。”說罷不願再與他多費唇舌,施了一禮道:“皇上還在等嬪妾,先告辭了。”
他見我要走,忙用力一掙,奈何醉得厲害,腳下不穩踉蹌了幾步。
我對流朱道:“去喚兩個內監來扶王爺去鄰近的松風軒歇息,醒一醒酒。”
流朱即刻喚了內監來,一邊一個扶住。他擺一擺手,目光落在我身上:“你叫什麼名字?”
我一怔,心下愈發羞惱,問名乃夫家大禮。我既為天子妃嬪,自然也只有玄凌才能問我的閨名。端然道:“賤名恐汙了王爺尊耳。王爺醉了,請去歇息罷。”說罷拂袖而去。
直到走的遠了,才鄭重對流朱道:“今日之事一個人也不許提起,否則我連就死止地也沒有了。”
流朱從未見過我如此神色,慌忙點了點頭。
註釋:
(1)、“雲一渦,玉一梭”:出自李後主《長相思》,全文為:雲一渦,玉一梭。澹澹衫兒薄薄羅,輕顰雙黛螺。秋風多,雨相和。簾外芭蕉三兩窠。夜長人奈何
(2)、“手提金縷鞋,教郎恣意憐。”:出自李後主《菩薩蠻》。全文為:花明月暗籠輕霧,今宵好向郎邊去。剗襪步香階,手提金縷鞋。畫堂南畔見,一向偎人顫。奴為出來難,教郎恣意憐。是與小周後偷情相見時所做的詞。
(3)、縹色玉纖纖:形容女子肌膚潤白細膩。
卷一 正文 第三十章 驚鴻(下)
略消了消氣,整理了衣容悄悄回到席間,不由自主先去看華妃,見她依舊獨自坐著飲酒。陵容急道:“姐姐去了哪裡?這麼久不回來,眉姐姐已叫人找了好幾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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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淡淡一笑:“酒醉在偏殿睡了一晌,誰知睡過頭了。”
陵容輕籲一口氣,方笑道:“姐姐香夢沉酣,妹妹白焦心了。”
正說話間,見玄凌朝我過來,道:“你的侍女說你更衣去了,怎麼去了好一會兒?”
“臣妾酒醉睡了半晌才醒。”
“朕也有些醉意了,叫人上些瓜果解酒吧。”宮女早捧上井水裡新湃的各色鮮果,澄澈如冰的水晶攢心大盤裡盛著香瓜玉白,西瓜鮮紅,蓮蓬盈翠,葡萄凝紫。
曹婕妤走過來盈盈淺笑道:“今日的歌舞雖然隆重,只是未免太刻板了些。本是家宴,在座的又都是親眷,不如想些輕鬆的玩意來可好?”
玄凌道:“今日你是正主兒,你有什麼主意說來聽聽。”
“臣妾想宮中姊妹們侍奉聖駕必然都身有所長,不如寫了這些長處在紙上抓鬮,誰抓到了什麼便當眾表演以娛嘉賓,皇上以為如何?”
玄凌頷首道:“這個主意倒新鮮。就按你說的來。”
曹婕妤忙下去準備了,不過片刻捧了個青花紋方瓶來,“容華妹妹有孕不宜操勞,這抓鬮行令的差事就讓臣妾來擔當吧。”
凌道:“怎麼,你這個出主意的人兒自己不去演上一段兒?”
曹婕妤道:“臣妾身無所長,只會打珠絡玩兒,實在難登大雅之堂。臣妾已經想好了,無論各位姐妹表演什麼,臣妾都送一串珠絡兒以表心意。皇上您說好不好?”
“那也勉強算得過了。”
眉莊在一旁道:“萬一抽中的紙簽上寫著的不是某位姐妹的長項,可要如何是好呢?”
曹婕妤笑道:“就算不是長項,皮毛總是懂得些的。況且都是日日相見的姐妹,隨意即可。”
筵席已經開了半日,絲竹聲樂也聽得膩了,見曹婕妤提了這個主意,都覺得有趣,躍躍欲試。
宮中妃嬪向來為爭寵出盡百寶,爭奇鬥豔。如今見有此一舉,又是在帝后親貴面前爭臉的事,都是存了十分爭豔的心思。
曹婕妤抽得皇后是左右雙手各寫一個“壽”字。皇后書法精湛本是後宮一絕,更不用說是雙手同書。兩個“壽”字一出,眾人皆是交口稱讚。
端妃體弱早已回去休息,馮淑儀填了一闋詞;恬貴人與秦芳儀合奏一曲《鳳求凰》;劉良媛畫了一幅丹青“觀音送子”;俱是各顯風流。
曹婕妤素手一揚,抽了一枚紙簽在手心道:“這甄婉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