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看著自己的父王被一群無名小輩羞辱?’如箭目光,刺痛了易之的心,如潮記憶,衝的她握劍手臂輕輕發抖。
她無法相信,幼時記憶中的父王是眼前的人,那個讓中魏文武臣將敬畏的身影,那個據說能與武當道聖練劍拆招的人,那個回到宮中從不忘講有限時間用於陪伴妃嬪子女仁慈睿智的人……
罌粟非煙努力握穩了長劍,卻說不出實現許諾的,魏王的種種罪狀。她只能好不容易從嘴裡吐出此刻唯一能說的話。“中魏無敵君王的英明由孩兒繼承,父王請安息吧!“泛動明晃晃光亮的劍刃,漸漸不再抖動。
席撒靜靜立那,心頭不是滋味。忽想起記憶中席王的身影,易之的顫抖如震動他的心神,他忽然自問,是否該任由她承擔這種殘酷,但他若搶先出劍,易之必然責恨他一生。
有些人總相信自己能承擔一切苦難,哪怕明知面前的選擇有多痛苦,仍舊堅持要做。他相信自己能夠承受,也必須承受,只有承受才是堅強,才是成長。
罌粟非煙無疑是這種人。席撒正思索間,半空的西妃不知何時落他身畔,在他耳旁輕聲細語。“王,易之女王雖堅強如我族,然而她並非妖族,人族的倫理根植她身心意識。王真要讓她揹負罪責麼?”
席撒恍然醒悟,眉目一沉,身形移動,手中長劍化做電光,剎那掠過易之,寒刃只取魏王咽喉。驟然驚覺的易之一聲激怒的‘不’字未及出口,眼前一條黑影猛然落下,席撒的劍,撞上黑色厚甲,激起陣陣火花,錯開一旁。
堂堂劍聖寶劍,竟不能破此黑甲,周遭觀者軍將,無不錯愕。
綠王一把扼緊魏王咽喉,講他整個人離地提起,窒息的痛苦讓魏王雙目圓睜,雙足亂動,雙手極力掙扎,意識漸漸模糊。魏王的慘狀絲毫不被綠王放在眼裡,他舉臂那麼提著,目光投落席撒那張表情複雜的臉上。
一時間,竟無人說話。
直到地上一個禁軍隊長掙扎起身,欲衝前救主,卻又跌倒。“綠王……大魏與綠國素無間隙,今日何故竟敢謀害我王!”“綠王……”“他就是綠王?”“綠王怎會來此?”一時間,聯軍將士驚呼議論紛紛。
綠王無動於衷的站著,又過得片刻,鬆開五指。魏王破布袋似的跌落地上,頭頸竟被扼的血肉模糊,無骨軟蛇似的扭曲一團。
第二百四十章 再讓人滅亡(二)
殺死堂堂魏王,綠王竟連看眼屍體的興趣都缺乏,自顧緩緩放下那隻尚染血跡的手臂,用稍顯溫和的不急不徐語氣道:“儘管北撒心中不喜本王,然終究需稱聲父王,為人父者,難免有愛護子女之心。”
席撒神情數變,一時情緒複雜。直到綠王這一把,確實幫了他與易之大忙,便主動拜禮,喊了聲。“多謝父王出手相助。”末了想說雖承他今日之情,不表示便從此看得起他,最終忍了忍,還是沒說。
易之立那一動不動,知道席撒拜禮起身,忽然平舉長劍,直指面前綠王。席撒見狀,攔也不是,助也不是。包圍山坡的鳳淚龍騎兵見女王動手,無不擺開戰鬥架勢,一時間,引的聯軍將士也都跟隨效仿。
綠王微低了臉面,似在回應先前質問的禁軍隊長。“若干年前本王就該殺了此人。然而,魏太后派人來說,本王慮及此人若死,魏太子尚且年幼,中魏鼎盛之勢必衰,此非故友所願見。是以數年來對此人謀害胞兄,謀朝篡位之舉默不作聲。”
此言一出,周遭軍將無不譁然,易之驚的放下長劍,那原本垂死的禁軍不知哪來力氣,猛然站起,猛喝質問道“綠王有何證據!”
“此事真相如何,如今太子成年,篡位逆臣亦已伏誅,待你們回朝,自能從太后處得知詳細。”眾人聽他言語肯定,黑騎王又素有信義,無不都暗中相信幾分。再一想那魏王姿態遠不及傳聞一二,更覺其身份可疑,料背後必有隱情。
正此時,半空響起一陣龍鳴,一團黑影籠罩眾人頭頂,抬頭一望,便看見綠王黑鱗龍王坐騎那對女子拳頭大的眼珠子。聯軍將士乍見,無不驚懼退後。綠王一躍上了坐騎,龍背上同時躍落一人,席撒見是陽天,頗覺出奇。
“綠王……留,步!”那重傷的的魏軍護衛掙扎急呼挽留,黑鱗飛龍王震動雙翼,頭也不會的載背上主人破空遠去。聯軍將帥彼此面面相窺,想不到一場意料中的艱難苦戰如此輕易獲勝,更想不到橫生這等枝節。
原本只求取得勝利,見魏軍被洪水衝的七零八落,便一齊殺出,誰也不曾想過真能擒殺堂堂魏王。此刻熱血過去,紛紛憂慮,只盼這魏王果真如綠王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