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財產的權利,放棄對兒子江子越的監護權。現居住房產海雅軒140號A座歸男方江逸,女方瞿紫芳即刻搬出。
女方的位置上,簽著瞿紫芳三個字,如她的人般纖細修長。
江逸抬頭看了看兒子,江子越顯得很平靜,“媽還說今天要麻煩你送我去學校,你要是照顧不過來就讓我去爺爺奶奶家。”
“你媽還說什麼了?”江逸問,兒子沉默地搖頭。
信封還有些分量,江逸朝裡面又看了一眼,是結婚戒指。他將戒指倒在手掌心,很簡潔的戒指。十年前,匆忙下買的對戒。他的那枚只戴了幾個月,就被他以不方便不習慣的藉口脫了下來。她是一直戴著的,可現在她還給了他。
“你可以送我去學校嗎?要不我就自己坐車去,快要遲到了。”兒子開口喚醒還沒從震驚中反應過來的他。
“當然,當然可以。”伯海一連忙將離婚協議書塞回信封,“走。”
一路上,江逸都像是在做夢。他沒料到這麼簡單就解決了,原本打算打持久戰。但卻這樣的速戰速決,他都還沒進入陣地,瞿紫芳就先繳械投降了。為什麼?江逸一直在問這個問題。
車在兒子學校門口停下,江逸推開車門,反身對他說,“下午三點半放學,你有時間接我嗎?”
“三點半……我還沒下班。”江逸為難地說。
“沒關係,我打電話給奶奶,讓奶奶來接我。”兒子一點也不吃驚他的態度,顧自安排著。
“越越,對不起,爸爸要工作。”江逸感到很抱歉。
“知道,我沒怪你,我進去了,再見。”江子越面無表情地回答,轉身走進校門。
去公司的路上,江逸驚覺,剛才兒子一直都沒有喊他“爸爸”,都是以“你”代替的。當晚,江子越就住到了爺爺奶奶家,“媽媽讓我不要太煩你,你工作重要,我就住爺爺奶奶家好了,你安心工作。”兒子在電話裡是這樣對他說的。江逸啞口無言,兒子居然用那麼生疏的成熟的口氣和他說話,就好像他們倆不是父子。
“越越住我們這裡好了,不妨礙你,反正你也沒關心過他。”母親接過電話說了句,不等他回話就“啪”的掛上電話。
辦理離婚手續那天,江逸疑惑地問瞿紫芳,“你為什麼放棄越越的監護權?”
“我知道你不會把他給我,與其爭吵不休讓孩子痛苦,不如我主動放棄。”瞿紫芳這樣回答。
“可他一副很恨我的樣子,連話都懶得和我說。”江逸說道。他去父母家看兒子,江子越一個字都不說,要不就躲在房裡說是有功課要做,避而不見。
“你可以試著多關心他一點兒,小孩子就是這樣,誰對他好心裡清清楚楚。”瞿紫芳平靜地回答。
“你是故意的嗎?他連爸爸都不叫。”江逸挫敗地問道。
瞿紫芳撇嘴笑了笑,“他是你兒子,對他好一些難道不應該嗎?你可以試著問問自己,越越這麼大你到底為他做過些什麼?他喜歡什麼動畫,成績怎麼樣,和誰是好朋友,一年到頭你給他幾個小時?你可以不愛我,但你可以愛他。雖然他是個意外,可畢竟是你兒子。”
“你這麼做就不怕傷害他嗎?他明明不願意和我生活在一起。”江逸繼續問。
“其實小孩子和父親生活在一起比較好,特別是男孩子。我和他談了很久,他能夠理解。雖然我和他不生活在一起,但不表示我不再愛他,不再關心他了,我還享有探視權,他永遠是我兒子,我也永遠是他媽媽。”
走下辦事處最後一節臺階時,瞿紫芳大大方方伸出手,“再見,祝你幸福。”
“你為什麼這麼爽快就答應離婚?”江逸問了一直以來他都未想通的問題。畢竟她堅持了十年,還擁有一個兒子,只要她堅持,江逸相信,這婚三年五載都離不掉。
瞿紫芳撇嘴露出一絲自嘲的笑,“夠了,我給你的時間已經夠久了。都十年了,我放棄。接下來我要為自己活,不再圍著江逸這個人轉。這個世界,其實離了誰都可以。”
他開始試著去討好兒子,可收效甚微。江逸發現瞿紫芳說得對,他對兒子瞭解太少,居然連他在三年級幾班都不知道,更別提知道他的朋友是誰,他的愛好是什麼。兒子有權不喊他“爸爸”,因為他真的不配。
江逸喝掉最後一滴牛奶,將盒子扔進垃圾桶。走出廚房,在靜悄悄的家裡晃悠。太安靜,沒了她和兒子的聲音,這座房子大得驚人。怎會有這樣的感覺?不是一直覺得這座房子就是監獄嗎?但現在又好像少了些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