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立珊越說越委屈,說到最後兩眼淚汪汪地看著瞿紫芳。
瞿紫芳靜靜地聽著,中途沒有想插一句嘴。她完全明白白立珊的心情,因為這些她通通經歷過。喜歡一個人固然沒有錯,但要得到對方的回應才行,否則單戀是件勞心傷神的事情。
“你也喜歡他嗎?你們是不是……”白立珊嘟著嘴問。
“我和他一直都是好朋友,我和他不可能。我給你泡壺茶,我們邊喝邊聊,好嗎?”僅僅是幾句話,瞿紫芳就喜歡上了這個女孩,她的直爽、單純才是譚卓文需要的。瞿紫芳有種預感,白立珊一定不會放棄譚卓文,譚卓文也一定會喜歡上這個女孩。
瞿紫芳端來一壺茶,還有一小碟點心。“餓了,吃一點兒,我自己做的。”
白立珊這才感到肚子空空的,啜了一小口茶,咬了一口點心。“真好吃!”
“你和蚊子在一個部門?”瞿紫芳進一步問道。
“嗯。”白立珊點頭,“我去年才進公司,短期培訓後就分到他的部門。他很嚴厲,不苟言笑,我們都挺怕他的。”
瞿紫芳笑出聲來,沒法想象白立珊口中的譚卓文和她腦中的是同一個人。印象中,譚卓文還停留在大學時代,當時他是一個快樂的陽光的大男孩,順眼之間,他就變成白立珊口中的嚴厲上司。他和她早就錯過了,錯過了整整十年。瞿紫芳想,譚卓文也許自己都不知道,他執著的只是十年的瞿紫芳,對於現在的她,他又瞭解多少?
“你在笑什麼?”白立珊問道。
“我在笑,我們認識的根本不是同一個人。在我的印象中,你不讓他說話都不行,真的很吵。你說的那個譚卓文我根本就不認識,所以我才說我們不可能。”瞿紫芳回答。
“可他喜歡你。上個星期六,我去參加他的一個聚會,是去大學打籃球,我明明知道他是讓我去充數,可我還是一口答應了。後來,他和其中一個打了起來。送我回家的路上,一言不發,臉陰沉的像是要吃人。我聽說,被打的是你的前夫。你知道這件事嗎?”
“知道。”瞿紫芳點點頭,“我和譚卓文,還有江逸,就是我前夫,大學時是最好的朋友。我是籃球社唯一的女生,很懷念那段日子,快樂,什麼煩惱都沒有。”是的,那時是快樂的,至少在滕玲沒出現前,她的暗戀單戀都是快樂的。
“他喜歡你,而你喜歡你前夫,是嗎?”白立珊大膽地猜測。
“是,你猜對了。”瞿紫芳承認。譚卓文喜歡她,她喜歡江逸,而江逸喜歡的不是她。多麼的複雜,複雜的有些拗口。
“他是不是一直在等你,我知道他沒結過婚。”白立珊又說。
瞿紫芳沉默地搖搖頭,這個問題她無法回答白立珊。譚卓文到底在等什麼?難道他猜到有一天她要離婚?
“我能再冒昧地問一下,你和你前夫為什麼要離婚?至少在我看來,他是個很不錯的人。難道是他有外遇?”
“我們離婚的原因很複雜,一句半句說不清。離婚是我主動提的,只是想從某種狀態解脫出來,就這麼簡單。”瞿紫芳回答。江逸算是外遇嗎?他說過從未有過對她的不忠。那隻能說明**上的乾淨,心呢?他不愛她,一直都不愛她。哪怕她用去十年的時間,哪怕她做到一個賢妻良母該做到的一切,對於江逸來說,都不是他想要的。他們可以舉案齊眉,可以相敬如賓,卻不會如膠似漆耳鬢廝磨。無數次的,在得不到回應的時候,瞿紫芳恨不得衝他喊,你到底想要什麼,到底要我做到什麼樣。可她不敢問,因為太過害怕,害怕江逸會給她一個無法面對的回答。更因為這都是她自己強求來的,種瓜得瓜種豆得豆,她種下的歸根是顆苦果,滋味當然只有她一人來嘗。
“那天晚上蚊子是來找過我,送了我一瓶香水,是我慣用的牌子,當時也沒多想。那天我也和他說的很清楚了,我不可能和他在一起,希望他找到一個愛他的人好好過日子。今天你來找我,我真的很高興,為他高興。我想你應該是非常喜歡他,才會跑來找我,希望你不要放棄,好嗎?你會放棄嗎?”
“當然不會。”白立珊堅決地搖頭,“聽你這麼一說我就放心了,我該走了,午休時間到了。”
“好,我不多留你,以後常來坐坐。這個你帶上,下午餓了吃。”瞿紫芳拿出方才準備好的打包盒,裡面裝著一些點心。
“多少錢?”白立珊作勢要掏錢,被瞿紫芳一把按下,“別和我客氣好嗎?下次,下次你來我一定收錢。”
白立珊笑了起來,露出好看的酒窩,大方地接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