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若雙逼婚
沈青昊鋪紙研磨的空檔,蘇禮已經拆開了信封,掃視幾眼就皺起了眉頭。
“怎麼了?”沈青昊探身過來問,“蘇祈什麼事?”
“你自己看吧”蘇禮將信紙拍在沈青昊的手裡,自己坐到桌邊提筆卻又不知道該寫什麼才好。
沈青昊覺得蘇禮的語氣有些不悅,疑惑地接過信紙,只掃了一眼就怒道:“表妹實在太過胡鬧”
蘇禮思忖片刻道:“這樣吧,打發人回家,說請表姑娘來寺裡散心,順便也為舅舅和舅母祈福”
“嗯,也只能先這樣了”沈青昊心裡很不是滋味,他沒想到嚴若雙會去求蘇祈娶她過門,雖說那日是蘇祈抱了她,可那也是救人急切,也不能以此就賴上人家。這事也不是岳父母大人和思家是否知道,若是傳出去,沈家的名聲也定然要跟著受到牽連。
“哥哥既然私下寫信來說,定然是還沒鬧開了去,家裡應該還不知道,思家老太爺本來就寶貝孫女,脾氣又古怪的很,上回只為了見哥哥與白棠表妹遇到說了幾句話,就說絕不肯讓小朵姐姐嫁入蘇家,後來知道是誤會才算作罷,所以這件事萬萬不能傳出去。”蘇禮說話間就再也坐不住了,起身出門吩咐道:“錦之去把周祥興叫進來。”
“姑爺、姑奶奶”周祥興很快便跟在錦之後面進門。
“你是怎麼來的?騎馬還是駕車?”
周祥興不知為何突然有此一問,但還是如實回答道:“回姑奶奶的話,小的是駕車來的。”
“本想留你住一宿,免得貪晚趕夜路回去,可突然想起有些急事要打發錦之回家,如此正好就讓她與你一道回去,你把她送回府上再回家。”蘇禮估摸了一下時辰,“這會兒出發回去,只要路上不耽擱,定能趕在關城門之前回京。”
“是,奶奶放心,小的肯定照顧好這位姐姐。”周祥興躬身應道。
“那你下去備車,我跟錦之囑咐幾句你們就出發。”蘇禮說罷又想起蘇祈的事情,又找補一句道,“回去跟哥哥說,他信上寫的事兒我心中有事,自會處置。”
待周祥興退下後,蘇禮才抓緊時間把事情跟錦之交代清楚,最後說:“你就照著我告訴你的說,只說是爺的意思,明個兒一早務必要把表姑娘接來。”
“奴婢明白,奶奶可還有什麼旁的吩咐?”錦之一一記下,又問。
“回家記得替爺和我去給老太爺、姨奶奶和太太請安,莫要失了禮數。”蘇禮囑咐了兩句,就打發他們抓緊趕路,免得錯過了入城的時間。
錦之開始只惦記著蘇禮交代的事情還沒做他想,可車子行走在寂靜的山路上,她才意識到自己長這麼大,頭一遭跟個初次見面的男子在同一輛馬車上,雖說隔著門簾,但那薄薄的簾子時不時地被山風吹得捲起,偏生那個周祥興還很是自來熟,時不時地回頭關切地囑咐幾句。
“這位姐姐可坐穩了,山路有些顛簸。”
“這會兒天色晚了,山風大,姐姐若是覺得冷,車裡有乾淨的衣裳您披著。”
如此幾次,讓錦之更覺得侷促難安,一直不應又覺得很不禮貌,只好輕聲道:“周大哥叫我錦之便是了,不用這般客氣的。”
“錦之姐姐,這名字取得極好”周祥興笑道,“定然是姑奶奶給起的是不?”
“是”錦之不禁有些好奇,“周大哥是如何知道的?”
“我娘以前在姑奶奶院裡伺候,說姑奶奶八九歲的時候,就與旁人家的孩子不同,別人家的姑娘小姐,都喜歡什麼花啊蝶的,咱家姑奶奶就只喜歡看書,說出來的話都跟小大人兒似的,給丫頭們取名字也都不用尋常的娟啊秀啊的字眼兒,都透著文縐縐地好聽。用我孃的話說就是,竟不像是丫頭僕從的名兒,比旁人家姑娘的名兒都好聽得緊”周祥興見錦之搭話,更是敞開了話匣子,雖說大多是他在說,錦之在聽,但一路上也覺得時間快了許多,不多時就到了沈府門口。
錦之下車與周祥興行禮道謝:“多謝周大哥一路照顧。”
“錦之姐姐太客氣了,我倒是要多謝姐姐一路陪我說話,不然怕是要悶死我的。”周祥興也拱手還禮,“我瞧著姐姐叩門進去再回,這天黑夜晚的,姐姐一個姑娘家讓人放心不下。”
錦之聞言微微紅了臉,心道還好天黑他瞧不見,但還是下意識地掩飾著,急忙轉身叩門。剛扣兩下,裡頭就出來小廝應門:“外頭哪個叩門?”
“我是錦之,奶奶打發我回來辦事,快些開門。”
錦之話音未落,角門就已經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