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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營。”按:經,猶今言徑;營,猶今言圍。度徑謂之經,度圍謂之營,皆建築測量之事。說文:“幹,築牆端版也。從木、●聲。”幹即“幹”之俗體。六書故引唐本說文有此字,蓋隸變為已久也。書費誓:“峙乃楨幹。”馬注云:“楨、幹皆築具,楨在前,幹在兩傍。”說文“栽”篆下段注云:“古築牆先引繩營其廣輪方正之制。詩曰‘俾立室家,其繩則直’,是也。繩直則豎楨幹。題曰楨,植於兩頭之長杙也;旁曰幹,植於兩邊之長杙也。植之謂之栽。栽之言,立也。而後橫施版於兩邊幹內,以繩束幹實土,用築築之。一版竣,則層絫而上。詩曰‘縮版以載,捄之仍仍,度之薨薨,築之登登’,是也。”“經營然後知幹、楨之克立也”者,經營以喻為國,幹、楨以喻賢才,作室非幹、楨不立,為國非賢才不成。詩嵩高雲:“維申及甫,維周之翰。”毛傳雲:“翰,幹也。”又文王雲:“王國克生,維周之楨,濟濟多士,文王以寧。”傳雲:“楨,幹也。”楨、幹對文則異,散文亦通。注“然後知禮樂之能有所成也”。按:弘範蓋以此篇自“或問禮難以強世”以下皆言禮教,故以此文為喻禮樂。左傳成公篇雲:“禮,身之幹也。”

莊、楊蕩而不法,墨、晏儉而廢禮,申、韓險而無化,〔注〕險克所以無德化。鄒衍迂而不信。〔注〕迂迴不可承信。〔疏〕“莊、楊”,治平本作“莊、揚”。按:修身“楊、墨塞路”,治平本亦作“揚、墨”,今依世德堂本。“莊、楊蕩而不法”者,曹侍讀元忠雲:晉書王坦之傳:“坦之有風格,尤非時俗放蕩,不敦儒教,著廢莊論,引楊雄曰:‘莊周放蕩而不法。’是文度所見本作‘莊周’,與下‘鄒衍迂而不信’句法一例,不作‘莊、楊’也。蓋‘楊’與‘蕩’形近妄增。漢書藝文志無楊朱,子云不見其書,詎能與莊並論乎?”按:藝文志雖無楊朱,列子有楊朱篇,具載楊朱之言,大意謂“百年壽之大齊,仁聖亦死,兇惡亦死,生則堯、舜、桀、紂,死則腐骨。乃復規死後之餘榮,失當年之至樂,不能自肆於一時,重囚累梏,何以異哉?”彼張湛注論此篇之要旨雲:“夫生者一氣之暫聚,一物之暫靈。暫聚者終散,暫靈者歸虛。而好逸惡勞,物之常性。故當生之所樂者,厚味美服,好色音聲而已耳。而復不能肆性情之所安,耳目之所娛。以仁義為關鍵,用禮教為衿帶,自枯槁於當年,求餘名於後世者,是不達乎生生之趣者也。”此正楊朱蕩而不法之確證。子云即不見楊朱書,而據列子此篇,已可得其梗概。況彼時故書雅記不傳於今者甚多,安知其中不更有稱引及楊朱者?豈得以藝文志無楊朱,遂謂子云不見其書,不能與莊並論乎?若王坦之廢莊論引此文有莊無楊者,此自古人引書但取大意,不拘文辭之例。引“莊、楊”作“莊周”,不可謂其所見本無“楊”字,猶引“蕩”作“放蕩”,不可遂謂其所見本有“放”字也。胡部郎雲:“坦之著論廢莊,故引此增損其文,不及楊朱。假使原文作‘莊周’,不作‘莊、楊’,則句當在‘申、韓’句下,使與‘鄒衍’句比聯,此文例也。”“墨、晏儉而廢禮”者,藝文志晏子八篇,入儒家。今按墨子非儒篇引晏子與齊景公論孔子云:“夫儒浩居而自順者也,不可以教下;好樂而淫人,不可使親治;立命而怠事,不可使守職;宗喪循哀,不可使慈民;機服勉容,不可使導眾。”鹽鐵論論誹雲:“晏子有言,儒者華於言而寡於實,繁於樂而舒於民,久喪以害生,厚葬以傷業,禮煩而難行,道迂而難遵,講往古而言訾當世,賤所見而貴所聞。”是晏子之術非樂、非命、短喪、薄葬,全與墨同。晏子春秋內篇問上,又雜上,兩引墨子曰:“晏子知道。”明墨、晏為一家也。藝文志論墨家之失雲:“及蔽者為之,見儉之利,因以非禮。”“申、韓險而無化”者,新書道術雲:“反平為險。”繫辭:“德行恆易以知險。”京注云:“險,惡也。”藝文志論法家之失雲:“及刻者為之,則無教化,去仁愛,專任刑法,而欲以致治,至於殘害至親,傷恩薄厚。”“鄒衍迂而不信”者,史記孟荀列傳雲:“騶衍乃深觀陰陽訊息,而作怪迂之變,終始、大聖之篇,十餘萬言。其語閎大不經。”迂即怪迂之謂,亦作“怪誤”。鹽鐵論論鄒雲:“鄒衍非聖人,作怪誤,惑六國之君,以納其說。此春秋所謂匹夫熒惑諸侯者也。”張氏敦仁考證雲:“‘誤’當作‘迂’,史記所謂作怪迂之變者也。”按:迂、誤音近,“怪誤”即“怪迂”,古語大言無實之意。封禪書:“燕、齊海上之方士傳其術不能通,然則怪迂阿諛苟合之徒自此興。”義同彼傳。亦謂之“詭訛”,說文“籲,詭訛也。”是也。以形體言,則謂之魁梧。留侯世家:“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