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當著愛懷疑的阿拉密斯的面,他流露出這樣的慈父般的關懷,覺得有些侷促不安,“公爵先生,不知道他有沒有這個榮幸為您認識?”
“當然認識,”夏蒂榮回答道,“他是今天早上和大親王先生一起來我們這兒的。一個多麼可愛的青年!他是你們的朋友嗎,伯爵先生?”
“是的,先生,”阿多斯有點激動地回答說;“所以我甚至希望能見見他。可以做得到嗎?”
“完全可以,先生。請和我一起走,我領你們去司令部。”
“喂!”阿拉密斯回過頭來說,“我好像聽到在我們後面響起了許多聲音。”
“不錯,一大群騎兵向我們奔來了!”夏蒂榮說。
“我認出了助理主教先生,他戴著投石黨人的帽子。”
“我看到那是博福爾先生,他帽子上有白羽毛飾。”
“他們飛奔過來了。大親王先生和他們在一起。啊!他又離開了他們。”
“集合鼓響了,”夏蒂榮叫起來。“你們聽見沒有?我們應該去打聽一下訊息。”
果然,他們看到士兵們拿著武器跑過來了,已經下馬的騎兵又上了馬,軍號齊鳴,戰鼓咚咚,博福爾先生拔出了劍。
另一邊,大親王先生做了一個要大家集中的手勢,原來暫時同巴黎市民部隊混在一起的王家軍隊的軍官都向他跑過來。
“先生們,”夏蒂榮說,“很明顯,休戰中止了,就要打仗了。你們到夏朗東去吧,因為我馬上就要發起進攻了。大親王先生在對我發訊號了。”
果然,一個掌旗官向空中舉起了三次大親王先生的軍旗。
“再見,騎士先生!”夏蒂榮大聲說道。
他飛馳而去,找他的隨從。
阿多斯和阿拉密斯掉轉馬頭,去向助理主教和博福爾先生行禮。布榮先生在會談快結束的時候,痛風病可怕地發作了,只好用轎子把他送回巴黎去。
艾爾貝夫公爵先生代替了布榮先生的位子,他的四個兒子圍在他的四周,像一個參謀部一樣。他巡視了巴黎市民組成的軍隊的行列。
這時候,在夏朗東和王家軍隊之間出現了一塊很長的空地,好像準備用作最後一處停放屍體的地方。
“這個馬薩林對法國來說真是一個恥辱,”助理主教說,同時束緊他穿的總主教長袍上佩劍的皮帶,他的這身打扮就像古代的隨軍教士一樣。“這個不學無術的東西想像管理一處田產一樣統治法國。所以,只有他離開法國,法國才有希望得到幸福和安寧。”
“看來他們在帽子的顏色上沒有取得一致的意見547。”阿拉密斯說。
就在這時候,博福爾先生舉起了他的劍。
“先生們,”他說,“我們的外交談判沒有結果,我們想趕走這個卑劣的馬薩林,可是王后迷戀他,非要留他當首相不可,因此,我們只有一個對策,就是恰到好處地和他作戰。”
“好呀!”助理主教說,“博福爾先生一向口才出眾。”
“幸好,”阿拉密斯說,“他用他的劍尖改正了他說的法語中的錯誤548。”
“哼,”助理主教輕蔑地說,“我可以向你們保證,打起仗來,從頭到尾,他都會嚇得臉色發白。”
說著,他也拔出了劍,說:
“先生們,敵人向我們衝過來了,我希望我們在半路上就能消滅他們。”
他也不管有沒有人跟在他後面,就向前走了。他的叫做哥林多團的,以他的教區為名的團計程車兵跟著他行動起來,開始戰鬥。
博福爾先生命令他手下的騎兵在努瓦爾穆蒂埃先生的帶領下向埃當普前進,他們應當在那兒遇到一支運糧隊,那是巴黎城裡人日思夜盼的隊伍。博福爾先生準備接應這支隊伍。
坐鎮在鎮內的尚婁先生帶領他最堅強的部隊堅守著,準備抵抗敵人的進攻,甚至打算敵人如果被擊退後,發動一次突擊。
半小時以後,戰鬥在各個方面展開了。博福爾先生英勇善戰的好名聲一向叫助理主教很惱火,現在助理主教直往前衝,表現出他與眾不同的勇敢。誰都知道,他的愛好就是鬥劍,每次他有機會能夠拔劍出鞘,不管是為了哪個人,也不管是為了什麼事,他都感到十分高興。不過,遇到這種情況,如果他的行動像一名優秀計程車兵,那麼就完全不能說是一名稱職的上校。他帶領著七八百個人去衝三千個人,這三千個人一起出動,緊緊逼牢助理主教計程車兵,七八百人潰不成軍,退到圍牆底下。但是尚婁的炮兵的炮火阻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