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寒白苦笑道:“那家企業屬於陳曦的父母。”
薛皓簡半晌不吱聲,最後才不肯定地說:“讓我試試吧。”'4020電子書 4020。cn'
兩天後,薛皓簡專門坐飛機來到中國南方一座城市,在坐計程車開往陳家的一路上,不由想起陳曦的
父母陳自耕和蘇伯母。他們自獨生女陳曦死後,一直把他當兒子看,不過讓薛皓簡困擾的是每次見面,必
勸他脫這一身軍裝解甲歸田,他們也一直避免和解放軍打交道。自己既然從不聽他們勸,恐怕勸這兩個老
人,尤其是固執的陳自耕不是那麼容易。
陳宅是坐落山間的兩層小紅樓,周圍栽滿各種山野花草陳曦最喜歡自然,一道仿竹籬笆的鐵柵欄
把它和周圍格開。兩位老人在城裡有所大洋樓才是正式的住所,不過他們沒事最喜歡來這裡。薛皓簡很佩
服陳自耕不像個生意人,一直保持學者本色。
那份儒雅的氣質,從容不迫的風度,和待人處世的那股誠摯,都不是一個生意人所能做到的,倒很像
古時的儒商。有時,薛皓簡覺得缺少商人圓滑的陳自耕在商業上的成功簡直是奇蹟,這可能大多歸功於蘇
伯母,也可能趕上了知識經濟的浪潮。
薛皓簡按了門鈴,一個不認識的小保姆不高興地跑過來,用不標準的普通話責怪道:“這裡不歡迎當
兵的,你趕快走。”
“是皓簡呀!趕快進來。”樓內走出雙手正解圍裙的的蘇伯母,認出了薛皓簡。
小保姆驚訝地發現平素對穿軍裝的人都沒好臉色的蘇伯母竟然對個即使不穿軍服都像個當兵的人如此
客氣,馬上端上主人用來招待貴賓的毛尖茶。
“老頭子去接人了,一會兒就回來。我先作菜,你自個到書房去翻書吧,老頭子又搞到不少怪書。”
蘇伯母邊進廚房邊招呼道。小保姆更是瞪大雙眼,發現這個當兵的竟老實不客氣地踱進連自己都不能隨便
出入的書房。
薛皓簡翻著陳自耕新弄來的書,發現有不少是和政治有關,其中有一本更是自己的老友顧遠瞻所著的
《民主與獨裁》,題目嚇死人,自己倒還沒機會拜讀。薛皓簡暗道:陳伯父又開始關心政治了,看來老頭
子心還沒死,此行有門兒。隨手拿起《民主與獨裁》開始翻了起來
門外突然傳來一個嘰嘰喳喳的女孩聲音,夾雜著陳自耕的哈哈大笑。薛皓簡忙走入客廳,陳自耕看見
他更開心了:“今天真是好日子,皓簡和舒兒都回來了。噢!我忘了,你和舒兒有十幾年從沒見過面了。”
只見面前的這位少女穿著件紅色的短大衣,衣襟上面綴著一枝玫瑰花胸針,頭髮像個男孩子是短短的。
鬢邊也插著一朵真的紅玫瑰。人屋後甩下大衣,便顯出袒露著細長而白皙的脖子和肩膀,頸上戴著一串黑
寶石的項鍊,打扮得豔麗逼人。
聽見小保姆邊接過大衣邊禮貌地打招呼:“二小姐,你回來了!”,薛皓簡恍然大悟,這位就是兩位
老人為慰平喪女之痛,而在陳曦死後的一年多之後收養的女嬰。她應叫陳舒,在她小時候見過幾面,長大
後一直在貴族學校唸書,聽說前幾年到國外求學,不是這場戰爭,大概不會回來吧。薛皓簡正不知如何稱
呼,陳舒卻像見到親人似,撒嬌地大叫:“姐夫,我們好久不見了。我的朋友知道前一陣在香港拉風的將
軍是我的姐夫都羨慕得不得了。”
“你可知道,這次把聯軍打得大敗的指揮者是誰?”陳自耕暗示著女兒。
“一定是我姐夫了!”陳舒高興地攀著薛皓簡的右肩。
薛皓簡有些驚訝,這些目前老百姓是不該知道的。
陳自耕瞪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昨天,那個姓岳的小子給我打電話,求我不要逼你脫軍裝,好像
我真有那麼強的影響力。我嚇他沒有好理由,我一定讓你脫,他立刻漏了底。”
薛皓簡也馬上明白是慶功宴會上他開的玩笑,沒想到嶽麓生卻當了真。隱約感到陳自耕的不快原因,
忙問:“不會因為我向您保密,您才生氣拿我們的喬吧?”
“就是這個原因,難不成我陳自耕是個不愛國的人嗎?連那姓岳的小子都沒把我當外人,說信不過我
還信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