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亦是有情有義之人,難道甘心就此勉強一生。到時痛苦的又豈只是你我,還要連累他人。甚至包括無辜的孩子。”
木秀珠露出猶豫的表情,沉吟不語。
知道她已被我的話觸動,心中搖擺不定,我心中暗喜,接著又道:“若蒙小姐不棄,好古願從今後與你姐弟相稱,不知你意下如何?”
木秀珠默然良久,終於下定決心:“好,就依你之言,從此在人前,我們便是夫妻,在人後,我們便是姐弟。”
“姐姐在上,請受小弟一拜。”我一揖到地。她急忙伸手扶住。相視一笑。盡在不言中。
回到新房,下人前來報訊。“姑爺,相爺請您到書房,有要事相商。”
我急忙隨著他出來,進了木顏的內書房,房中已坐了兩人,其中一個是錦袍玉帶,面帶笑容的九王爺海山。
我拱手施禮:“九王爺,岳父大人。”
“坐。”海山輕輕擺手。自懷中掏出一本奏摺,遞到我手中:“張大人請看。”
奏摺上加蓋著八百里的加急字樣,還批著紅批,顯然十分緊急。我開啟細看,原來是份戰報,上寫:匈國聚兵二十萬,侵入邊境,邊關守軍堅守半月有餘,因為糧草不繼,無奈撤軍,匈軍前鋒緊隨追趕,所到之處,連下幾城,燒殺搶掠,慘不忍睹。
再看下面的日期,竟是半個月前。我抬起頭,看向王爺。似乎覺到我的驚訝,海山笑道:“這份戰報幾天前就已到了。要求朝廷發兵北疆,本王之所以留中不發,是因為鎮守北疆的大將皇甫馭風,是皇太子的親信。”
好狠毒的手段,只為一己私慾,枉害多少無辜百姓,我心中恨極,臉上露出笑容:“原來如此,有道理,皇甫馭風即是太子的親信,王爺正可藉此次機會,將他除去。”
木顏朝海山看了一眼,笑道:“賢婿說得好。除去皇甫馭風之後,王爺再另派親信之人,前往北疆,收復失地,到時我朝的軍權,就盡在王爺掌握之中了。”
海山向我笑道:“張大人以為此計如何?”聽他口氣,竟是要徵詢我的意見。看來與相府聯姻,讓他對我疑慮漸釋,否則又怎會將如此機密之事告知我,不過,說起來,試探我的忠心的可能性,怕是要更大些吧。
我腦中迅速思索一番,笑道:“請恕小婿斗膽,岳父大人此計看似甚好,其實不然。”
“此話怎講?”木顏面露驚訝之色。
海山也微笑地看向我。
我避過話題,轉而道:“王爺喜歡下棋嗎?”
海山答道:“本王頗愛此道。”
“如今朝堂之勢,便如棋局,要想下贏這盤棋,不但要有縱觀全域性的大氣魄,必要時還要捨得犧牲。”我含笑道。
木顏撫須道:“賢婿言之有理,只是這犧牲指的是什麼呢?我倒有些不解了。”
海山笑道:“張大人莫非暗有所指?”
我立起身道:“王爺雄才大略,文治武功,手握重權,在朝中一呼百應,放眼天下,所慮者,唯一人而已。”
木顏接道:“賢婿指的莫非是當今太子?”
“非也,太子仁厚有餘,謀略不足,心智氣勢也皆在王爺之下,並非王爺大敵。”我搖搖頭,接著道:“依下官所見,王爺真正應慮者,不是太子,而是皇太孫鐵楨。”
木顏和海山對視一眼,面露贊同之色。
海山率先笑道:“張大人想說什麼,不妨直言。”
“所謂知己知彼,百戰百勝。依王爺和岳父大人之見,鐵楨現在最想得到的是什麼?”我開始不動聲色地下套。
木顏沉吟片刻道:“軍權。”
“對呀,岳父大人所言極是。”我立馬恭唯他,把老頭子哄得滿臉喜色。海山並不言語,只是笑著舉起茶杯,淺淺地啜了一口。
“鐵楨極善擄獲人心,在朝中聲望極高,在百姓中也頗有賢名,文武雙全,才能出眾,是全天下唯一能與王爺抗衡之人。也是王爺實現胸中大志的最大障礙,只是此人為人太過謹慎,心思細密,要想除去他,並非易事。”我緩緩道來。
海山眉尖輕挑,向我笑道:“張大人的意思,是要本王借鐵楨急欲取得軍權之機,將計就計,上奏皇上,命他出徵,藉此機會除去他。”
“王爺英明,下官正有此意。”我笑道,這個套早已設好了,要讓他們自己一步步往裡走,最後跳下去。這確是一個除去鐵楨的好機會,不怕他不動心。但同時也是大哥取得軍權,提升軍中威望的大好時機,事皆有兩面,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