嚷道:“我瞞你們啥子了?”
老豁招手示意,我打好手電,拿出那張相片在她眼前亮了一下,她的表情頓時變得很奇怪,緊緊地抿住了嘴。
老豁問:“為什麼要把相片藏起來?”
羅寡婦冷冷回道:“跟你們有啥子關係!”
“當然有關係。這村子裡任何一點蛛絲馬跡,都是我們的線索。”
“哼,這跟你們有屁個關係!”
羅寡婦很不配合,我們只能問她為什麼藏起這張照片,而不敢提青銅吊墜,唯恐打草驚蛇。問了半天,她什麼都不說,甚至於到最後閉口不言了。這可難壞了我跟老豁,總不能搞刑訊逼供吧?
老豁最後使出了“殺手鐧”,他包裡有一臺卡片機,這時派上了用場。他朝著羅寡婦“咔嚓”就是一張,閃光燈照得人眼前一陣發矇。羅寡婦扭過頭去喊道:“你做啥子!”
老豁擺弄著相機說:“現在時興拍裸照。豔照門你知道吧?不知道不要緊,回頭我把你相片也傳出去,讓大夥都看看。剛才只是試試光,現在才來真格的。”
老豁伸手就去拽羅寡婦身上的毛毯,嚇得她驚恐大叫:“停……停手!”
老豁得意地笑了:“怕了?怕就乖乖地配合我們,問什麼,你說什麼。”
我在心中暗道,我草,這老狐狸還有這麼不要臉的招數。
羅寡婦最終屈服了,蜷縮在床尾,埋著頭黯然說道:“我把相片藏起來,是因為不想讓你們再瞧見。”
老豁問:“為什麼?”
羅寡婦說:“因為害怕你們要問。我不想讓你們曉得他。”
“他?是誰?”
羅寡婦沉默了片刻,說:“沈二營。”
根據她斷斷續續的描述,我基本弄明白了,沈二營也是青子坡的人,是個光棍,可能打光棍的時間比她當寡婦的時間還早。於是,兩個人就順理成章地搞在了一起。但是,這畢竟是在農村,村民最重習俗,有些事情是上不了檯面的,於是兩人的關係一直處於地下狀態,平日裡都是偷偷摸摸地來往。那張在天安門照的相片,就是沈二營在幾年前帶她去北京旅遊時照的。
事情比我們想象的要簡單。老豁問:“沈二營呢?”
羅寡婦說:“年前他出了門,說要弄一筆生意,一直都沒有回來。”
我恍然大悟道:“哦,我明白了。你一直留在青子坡不走,就是為了等沈二營回來?”
她低下頭,預設了我的說法。
老豁繼續問道:“沈二營出門做什麼生意了?”
“不曉得。”她搖了搖頭,“二營是倒插門到我們村裡的,剛過來沒得好久老婆就死了。他做啥子生意從來不對外人說,包括我。”
“他很有錢嗎?”
“他平時不種地,也沒見過他做過啥子,手頭也只是有些閒錢花。”
“那你沒問過他?”
“問過,但他不講。只要他對我好就行了,其他的我也不在乎。”
老豁沉默了片刻,我知道要步入正題了。果然,老豁忽然間變得目光炯炯,沉聲問道:“那個青銅吊墜是怎麼回事?”
羅寡婦有些迷茫地抬起頭:“啥子青銅吊墜?”
老豁拿起照片指給她看:“就是這個,掛在你脖子上的吊墜。”
羅寡婦眯著眼盯了一會兒,恍然大悟道:“哦,你說這個。這是二營原來送給我的一個小玩意兒,說是個啥子古物,能辟邪,我也沒當回事,就隨便戴在身上了。”
老豁問:“那這個吊墜現在在哪兒?”
“我戴了一陣就放起來了……應該放在堂屋抽屜裡的盒子裡。這個吊墜咋個了?”
老豁跟我都不答話,三兩步跑進堂屋裡,翻開抽屜開啟一個鐵盒,果然找到了那個吊墜。藉著手電筒,我仔細辨認了一下,沒錯,跟從水猴子身上得來的那個青銅吊墜一模一樣!
“真他媽奇了怪了,沈二營怎麼會有這個?”老豁蹲在地上,點上一根菸撓了撓頭。
我說:“豁哥,你覺得羅寡婦說的都是真的嗎?她真的就知道這麼多?”
他磕了磕菸灰說:“應該差不多。她一個農村婦女,沈二營真有什麼事情的話,也不會對她透露太多。”
“那要不要夜襲沈二營家裡,說不定會有什麼發現?”
老豁搖了搖頭:“現在不行,晚上太危險了,這裡面蹊蹺太多。明天一早我們過去探探。”
我們又給羅寡婦做了做思想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