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我們何時動手?”近衛摩拳擦掌。
懷王擺了擺手,“著什麼急,再等等,大皇子同三皇子爭鬥還沒開始呢,等大皇子敗了,我們再出手不遲,畢竟我們手中只有禁軍,同溫家兵對上,只五五開分。”
坐收漁翁之利,豈不比多方受制要好,況且,兄弟鬩牆是一回事,一旦面對他這個堂叔,那兄弟二人指不定會同仇敵愾,抵禦他這個外敵。
近衛點頭,笑了笑,“大皇子所有兵力與心思都用在了對付皇上與金鑾殿上,估計撐不了一個時辰。”
懷王道,“三皇子,確實投了個好胎,有溫家這個母族為他衝鋒陷陣,掃平障礙,開路奪權。”
若沒有他,這萬里江山定會由他來坐。
……
宋薇順著小道,一路往西郊奔去。
天黑路滑,根本看不清前路,她幾次跌倒,衣裳手掌都被刮破,膝骨更是疼的厲害,可她來不及舒緩,只一刻不停的往前奔跑。
許是跑的太快,她小腹竟隱隱作痛,額頭浸滿了冷汗。
宋薇咬著牙,不敢有絲毫懈慢。
溫周已到華州數日,多等一刻,就會多一刻危險。
“什麼人?”前方倏然響起沉喝,火把驟亮。
宋薇急急止住腳步,卻已為時晚矣,左右都是大道,根本就無路可逃。
前方一隊人馬已朝她奔了過來,火把照的周邊亮如白晝。
宋薇閉了閉眼,腦中正思索著如何應對,前方卻突然響起一驚訝男聲,正是為首那人。
“嫂子?”
宋薇一愣,抬眼看去,高坐馬背,身形挺拔那人,不是餘修是誰。
宋薇一口氣松下,雙腿控制不住發軟,跌在了地上。
“嫂子。”餘修一驚,急忙翻身下馬,“你不是…被帶走了,怎麼會在京城?你怎麼了,可是受了傷?”
宋薇搖了搖頭,顧不上回答他諸般問題,“快帶我去西郊,快。”
餘修不多問,攙扶起她上了馬背,吩咐林波,“帶兄弟們先行,我稍後趕去。”
林波應下,揮手帶著一眾士兵往三皇子府的方向衝去。
餘修一甩韁繩,馬匹立時奔騰而去,烈烈冷風噎的人險些喘不上氣,此時,周身疼痛與寒意倏然席捲而來,令宋薇有些搖搖欲墜。
餘修忙穩住她身形,問,“嫂子,你去西郊做什麼?”
“救…溫周。”宋薇有氣無力說。
“救溫周?溫周在西郊?”
宋薇搖了搖頭,“不是,我尋溫國公,如今只有他能救溫周了。”
言罷,宋薇將那張畫紙的事說予了餘修聽。
“那畫紙是李束生前留下的。”餘修沉聲說。
是他們大意了,沒有將那張紙當回事,以為那只是李束對衛依依寄託相思的一幅畫。
“李束?”宋薇皺皺眉,如此就說通了,“那應該是…他從衛依依那得來的。”
餘修點了點頭,旋即又急聲問,“溫國公在西郊,是誰告訴你的?”
宋薇,“我派了人一直密切盯著國公府與溫國公動向。”
“若你訊息如實,那就麻煩了。”餘修左右看看,可身邊人都被他遣走了,如今就只他們兩個。
“什麼意思?”宋薇問。
餘修神情嚴肅,“今夜宮變,懷王爺的人所報,溫國公是被大皇子囚禁在了御書房。”
“若他真在西郊,定是要同溫安裡應外合,王爺那邊怕是中計了。”
禁軍同溫家兵抗衡,人數上就不可能贏了。
“不行,我們要再快些,若當真如此,我要快些進宮稟報才行。”
餘修沉著臉,不住的抽著馬鞭。
宋薇提醒,“還有傳遞訊息予懷王那人,很可能是叛徒,一定要立即誅殺。”
餘修點了點頭。
兩刻鐘過去,已到了西郊周邊,宋薇說,“你不能進去,就送我到這裡就行,你趕緊原路返回。”
“溫國公一心要扶持三皇子登位,又被你知曉了計劃,許會對你不利,你還要趕緊回去送訊息。”
餘修蹙了蹙眉,“不行,我答應了他要護你周全,那老頭子眼裡心裡只有權勢,萬一……”
“餘修,別忘了我來是幹什麼的。”宋薇語氣堅定,“我來尋他,本就是一場賭博,生死難料,皆是我的選擇,你快走吧,虎毒尚不食子,看在溫周面子上,他不會殺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