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是小戶出身,我不合禮數的地方比比皆是,溫二公子以後恐要擔待著些了。”
反正她是不可能改的。
更遑論這人就是故意挑刺。
宋薇瞧著手中的點心,故意發出咀嚼的聲音,又大口大口喝著甜湯。
“粗鄙。”溫周哼了一聲,背過身去。
“切 !”宋薇也回了一聲,幾口吃了東西,褪了喜服上床睡覺。
……
翌日。
半夢半醒間,宋薇只覺有一道陰影籠在她的頭上,又似乎有人在緊緊盯著她。
“啊 ~”
她嚇的一聲尖叫,瞪大眼睛怒視眼前的男人。
“大清早的,你幹什麼,人嚇人會嚇死人的。”
宋薇撫著胸口坐起身,狠狠瞪著溫周。
溫周臉色很是難看,目光中帶著難掩的嫌棄,眼下簾還有些烏青。
彷彿是一夜未睡。
“你…你怎麼了 ?”
宋薇有些驚異,見他一動不動,還伸手拉了拉他衣袖。
“滾開。”溫週一把拍開她的手。
“閨閣女子,坐沒坐相,睡沒睡相,毫無禮儀風範可言。”
宋薇被他訓的莫名其妙,正想回懟,溫周卻已翻身下了床。
“時辰不早了,難不成等老夫人那邊派人請你過去。”
宋薇撇撇嘴,最討厭陰陽怪氣的男人了。
旋即扔了被她緊緊抱著的錦被下了床。
溫周卻已整理了衣袍,準備出門去了。
“喂,你院子裡連個伺候丫鬟都沒有,我若是有個什麼事,要怎麼辦 ?”
“今早自力更生,要想要人,就去尋老夫人。”溫周撂下這句就走了。
走了 ???
宋薇看著紅彤彤的屋子,水和盆都沒有,她要怎麼洗漱 ?
還有衣裙,她總不能穿著昨日的喜服去請安吧。
該死的,什麼二公子,比個小妾都磕磣。
“二少夫人。”門口突然響起了喚聲。
“奴才打了盆水來,放在門口了,還有衣物,都在櫃子裡,您挑件喜歡的。”
“二公子在書房等您。”
扔下這話,那人便匆匆走了。
宋薇抽抽嘴角,這溫周莫不是有什麼大病 ?
堂堂二公子,身邊連個伺候丫鬟都沒有,竟清一色全是公的。
聽得那小廝走遠,宋薇穿著中衣,開啟了一條縫,見外面什麼人都沒有,才迅速端了水盆進屋,關上了門。
一番洗漱後,又在衣櫃裡挑了件水影紅繡金線合歡花長裙穿上,頭上簡單挽了個髻,插了根玉簪。
宋薇在銅鏡前轉了一圈,滿意的點點頭。
端莊大氣,又不顯俗氣,紅色更映她膚色白皙。
拾掇妥當,宋薇開啟門走了出去。
溫周也已換了身墨藍色長袍,梳洗冠發,在院中立著。
聽到聲響,他回頭看了一眼,怔了剎那。
“尚算得體。”
他悠悠吐出這句,隨即催促宋薇趕緊走。
二人一前一後,往溫老夫人住的安壽堂去。
……
安壽堂裡。
氣氛有些沉悶,夾雜著些許抽泣聲。
溫老夫人半合著眼,掃了下座,小聲啜泣的方氏一眼,帶著幾分訓斥。
“大喜的日子,哭哭啼啼的像什麼樣子 ?”
“你與安兒昨日剛成親,便是他有什麼不對的地方,你只管忍讓著些,慢慢教導就是。”
“卻如此又哭又鬧的告狀,豈不只會讓他更不喜,傷了夫妻情分。”
“祖母。”方氏長的頗為柔美,如今一哭,更加的楚楚可憐。
窩了一夜的委屈,本想與溫老夫人訴訴苦,好勸勸新婚丈夫,不想卻是這般結果。
方氏只覺心涼到了極點。
“並非孫媳不肯忍讓,實在是世子他…他太過分了。”
大婚之夜,卻扔下她這個新婚妻子跑了,一夜未歸。
好不容易黎明將人盼了回來,卻是一身的酒氣與脂粉香,這讓她如何能接受?如何不傷心 ?
亦是在打她這個世子夫人的臉啊。
如今全府上下,哪個不知曉她這個世子夫人不招世子待見。
她怎麼都不敢相信,外界傳言那般朗朗君子的人,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