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周悠哉悠哉的等著做新郎官,溫安卻是急活的頭腦發昏。
一邊操持府上事宜,一邊還要應哄衛依依。
三皇子那邊還催著他要銀子,等著收攏官員。
“催催催,就知道催,我哪來的銀子。”
溫安一把撕碎了書信,又狠狠的踹向書案。
江護嚇的噤若寒蟬。
直呼三皇子這書信來的不是時候。
昨日世子爺才同衛小姐爭吵了一番,鬧的不歡而散,三皇子今就來信催。
世子爺不生氣才怪呢。
溫安發了怒火,心口的濁氣才消了一些。
江護時不時偷覷著,這會兒才敢走過去收拾地上的狼藉。
“世子爺。”他將書案放正,撿起一應東西歸置至原處。
小心翼翼開口,“三皇子的人還在外面等著呢。”
就算發完火,事情還是得處理。
溫安揉了揉太陽穴,重重坐回了椅子上。
“轉告三皇子,我會想辦法的,讓他再等等。”
江護抿抿嘴,面色有些難色。
溫安蹙緊了眉,“怎麼,還有什麼問題 ?”
“來人說…三皇子讓您十日之內搞定,不能再拖延下去了。”
其實原話比這要尖銳,只是他不敢坦白直言,怕世子爺一怒之下,撕了他。
“啪—”
溫安抓起鎮紙丟了出去,發出一聲悶響。
江護閉著眼睛一縮脖子。
半晌過去,溫安才再次平復心情,揮手讓江護出去打發了三皇子府的人。
一個個的,都拿他當什麼 ?
大冤種,還是國庫 ?
能源源不斷的吐銀子。
他殫心竭力的謀劃,替他們分擔壓力,可謂是一心一意。
從三皇子府到宮裡的貴妃,哪個不是靠國公府撐起來的。
可他們呢 ?
國公府遇到難事,一個個只恨不能置身事外,銀子還沒借就囑咐著儘快還。
絲毫不顧及半分情義,和國公府的難處。
還一味的只知道問他要銀子,要助力。
江護離開不久,溫國公那邊派了人來,溫國公尋他。
溫安只得放下手頭事情,去了溫國公的書房。
一進門,又是劈頭蓋臉一番訓斥。
溫安差點連溫和的表象都維持不住。
清雋面容全是森森冷氣。
“你最近怎麼回事 ?怎麼還沒哄好衛家那丫頭,三皇子都尋我這裡來了。”
溫安氣不順,“她脾氣大著呢,哪是那麼容易就哄好了的。”
當初讓娶華州那女人時他就說過,衛依依會鬧,可他偏生不服,還怪他被一個女人牽著走。
如今事情出來了,一個個又來尋他的不是。
他是大冤頭嗎?
溫國公蹙了眉,對溫安的態度頗為不滿。
“一個女人而已,你與她在一起的時日也不短了,怎的連一個丫頭都拿捏不住,反倒還受掣肘。”
一個當家人,怎能連這點魄力都沒有。
溫安又壓了壓心頭火氣。
他不能讓溫國公對他失望。
“父親,依依她有主見,有性情,正因為她不同於別的女子,才會有那些不輸男子的奇思妙想。”
“這事於她而言,一時確實難以接受,孩兒會努力再勸勸她的,您就放心吧。”
溫國公冷哼一聲,沒再言語。
拋開她的價值不論,她還是衛家的女兒,絕對不能放棄。
“你儘快些,莫誤了大事。”
“父親放心,孩兒知曉的。”
拜退溫國公,出了書房,溫安臉色陡然沉了下來,彷彿冬日寒冰透著絲絲冷氣。
“她今日可還是與李束在一起 ?”
江護立即知曉世子爺問的是衛小姐,小心翼翼答。
“好像是…”
“什麼是好像,你們都是吃乾飯的不成,連人的下落都不知道了 ?”
對上溫安滿是戾氣的眼神,江護一抖,忙一五一十答話。
“回世子爺,下頭人剛送回的訊息,衛小姐今日與李公子去天字酒樓聽戲去了。”
江護頭垂的很低,根本不敢看溫安的臉色。
溫安罕見的沒有發火,只是沉默了一會兒,就轉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