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葉,你有沒有覺得懷王有幾分熟悉 ?”
“熟悉 ?”寧葉順著她視線看過去,不明所以,“…他就是懷王殿下啊 ,夫人您見過的,自然熟悉。”
“你不懂。”宋薇搖搖頭,轉身回了蘭亭院,邊思忖著那絲熟悉從何而來,卻直到進了主屋也沒想明白。
溫周看她心不在焉,開口問,“怎麼了 ?”
“沒什麼。”懷王畢竟是外男,還是不要表現的對他感興趣為好。
溫周卻主動提起,“你知曉懷王尋我做什麼嗎 ?”
宋薇眸子微動,“做什麼 ?”
溫周沉默剎那,才開口,“他問我要不要進京武衛…我答應了。”
懷王很會挑時機,之前幾次招攬,溫周都拒了,可這次歷經生死,懷王料定他不會再隱忍不發,故登門丟擲了橄欖枝。
宋薇知道京武衛,當初李束差點為謀那差事丟了性命,可想而知京武衛於男人而言是多麼大的成就 !
只是…“京武衛空缺不是已經滿了嗎,連李束都是破格選上的,懷王有辦法讓你進去 ?”
“他既開口,那定是有八九分把握,懷王雖鮮少插手政事,勢力卻不可小覷。”
宋薇敏銳捕捉到了此話深意,一個皇室親王,勢力龐大可並非好事,無外乎是謀權。
溫周竟把這麼重要的事告訴了她 !
可宋薇還是難免為他擔心,“你可想清楚了,若一旦上了船,怕就沒有中途退出的可能了。”
他並不瞭解懷王性情,但若是個寡情薄倖,昏庸無道之人,即便贏了江山,溫周亦是助紂為孽,背上千古罵名 !
若輸了,就是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 !
聖君賢相難尋,從龍之功,更不是那麼好博的 。
溫周牽了牽唇,桃花眼浸著幽暗,“薇薇寬心,我只忠於你我,博一個安樂無憂,若心有餘,後忠於天啟,求一個海晏河清 !”
也為了她嗎 ?
宋薇怔愣住,只覺這一刻的溫周,如那出鞘的利箭,泛著冷光,鋒利無比。
壓下心中激盪,宋薇扯唇笑笑,“你這話若讓懷王聽見,定是會背上個隨時背主的嫌疑。”
不忠於君,只忠於國,於明君,是肱股之臣,於昏君,就是養虎為患 ,隨時有反撲可能,不為所容。
“我一向沒什麼宏圖志向,王爺心知肚明。”他與懷王相交數年,對彼此尚算了解,否則他也不會答應與懷王為伍。
只是若他日一朝大權在手,是否還能不忘初心,就很難論了。
“將這麼重要的事告訴我,就不怕萬一有朝一日我受人轄制,為求自保出賣了你 ?”宋薇笑著揶揄。
“若真那麼一日,我求之不得 !”
宋薇斟茶的手頓住,一抬眸就對上了溫周認真且幽深的墨眸,沒有夾雜絲毫開玩笑的意味。
“貧嘴,怪不得風流多情,就是靠那張嘴忽悠姑娘的吧 !”宋薇心亂的移開視線,茶水早倒灑了出來,又忙拿了帕子擦拭。
溫周勾唇笑了笑,沒有多做解釋。
這些日子經了不少事,二人關係明顯又微妙了幾分,窗戶紙雖未捅破,但彼此都心照不宣。
若非溫周鬼門關繞了一圈,宋薇也不會那麼快察覺心意。
日子就這麼平靜的過了幾日,宋薇大部分時間都待在正屋,被溫周拉著陪他翻閱書籍。
趙峰的傷也養的差不多了,這日到了蘭亭院當差。
他一進門,宋薇就將寧禾打發了出去,趙峰看著寧禾匆匆退出去的背影,想著這幾日她為何總躲著他。
“咳。”溫周輕咳一聲,喚回了趙峰思緒。
“好看嗎 ?”趙峰欲回身行禮,就對上了宋薇不冷不熱的俏臉。
“……”趙峰一腦袋問號,夫人這惡意究竟從何而來 ?
“好…好看。”
宋薇冷著臉,“好看也跟你沒關係,再看以後休想再踏進我的蘭亭院。”
“……”趙峰心裡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臉有些白。
遭了,攔路石來了,夫人不同意 !
趙峰吶吶垂下頭沒有言語,心裡想著回頭私下求求二公子幫幫忙,宋薇卻一看他不吱聲了,那副不表態不爭取的慫樣,立時氣的火冒三丈,摔摔打打的起身走了。
“……”
趙峰冷汗都下來了,卻不敢問,稟報正事,“公子,國公爺那日回去後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