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氏笑意陡然滯住了,眼底浮上慌張。
是啊,若是她表現的太窩囊,反倒二房宋氏樣樣厲害、拔尖,那掌家之權,會不會也落在她手中。
“最重要的是,奴婢瞧著二公子十分護二少夫人,夫人您卻沒有世子爺幫襯 。”
沒有爺們護著,掌家之權很可能落在宋氏手裡。
夫人一不受寵,二失了主母之權,在府裡,可就什麼都不是了。
方氏徹底心慌了。
天色黑沉後,溫安才從外回府,立即就聽聞了白日發生的事。
秦家,是他的母家,數年來對他頗為照拂,如今卻在府裡受了此等窩囊氣。
“不是讓你好生招待舅母的嗎 ?怎麼會出了這種事情 ?”
方氏垂著頭,有辦事不力的緊張。
“妾招待了的,還留了舅母用飯,只是…只是舅母瞧不上妾,就先行走了。”
“哪知…哪知卻在府門口碰上了二弟妹,當時我並不在場,後來也是父親出面解決的,妾屬實插不上嘴 !”
溫安蹙著眉,根本聽不進去方氏那些解釋。
“料理好內宅事務,是你身為世子夫人應盡之責,哪來那麼些藉口,如今看來,你屬實德不配位 !”
即便他冷落她,可身為一個世子夫人,卻連院中下人都沒手段令他們信服,著實蠢笨。
若是依依,絕對不會這麼沒用,她連掌控生意,都遊刃有餘 。
一對比,溫安更加看不上方氏,覺得她很廢物。
溫安走了,方氏看出了他眼中對她的鄙夷與輕視。
她無力的坐在椅子上,眼圈紅了。
水丹忙勸,“夫人別傷心,世子爺只是一時生氣而已,況且這事情都是二少夫人挑起來的,不關您的事。”
“不,他對我很失望,他是在嫌棄我沒用 。”方氏聲音空洞。
一個男人,不可能去插手內宅事務同女人鬥法,這個時候,有一個聰慧有手段的妻子,事半功倍。
而她,顯然比不過宋氏,被溫安嫌棄了。
方氏倏然攥緊了手,心裡對宋氏有了恨意。
一個嫡次子的夫人,不安分守己,卻屢屢出風頭。
她才是世子夫人,是國公府未來的主母,宋氏是在喧賓奪主,想壓她一頭。
“夫人,先前所有人都稱國公爺最不喜二公子,可您有沒有覺得,彷彿不是那回事啊。”
方氏蹙眉抬頭看向水丹,“你這是什麼意思 ?”
水丹斟酌了一番,才又開口,“二公子與世子爺可都是嫡子啊…”
方氏怔了怔,反應過來後,立即反駁,“不可能 !”
“就溫周那德行,還想要世子之位,怎麼可能 !便是父親也絕不會答應。”
“世子爺才是原配所出,正兒八經的嫡長子。”
可水丹卻不那樣認為,“夫人,您可別忘了,這國公府以前不過是個侯府啊,國公的爵位,是繼夫人在時,才受封的 !”
即便溫周襲爵,也是名正言順 。
“二公子若是一直荒唐下去,許是不可能,可如今有二少夫人管著,可是收斂了不少,日後可就不一定了。”
“夫人您還是小心提防著為好,況且您與二少夫人都是國公府的兒媳,不是東風壓倒了西風,就是西風壓倒了東風。”
方氏不接話了,她仔細思量著水丹的話,加之溫安那鄙夷嫌棄的表情。
讓她對宋氏的隔閡更深了些。
她與宋氏本就是對立面,宋氏越拔尖,她就越會受人唾棄。
“東院那個,這幾日有什麼動靜嗎 ?”
提起那個冬靈,方氏就一肚子氣。
除了那日抬妾,喝了她的妾室茶,那女人就再沒來請過安。
水丹也很生氣,“那女人怕是還在世子爺書房伺候呢。”
那女人雖抬了妾,可卻稱什麼不願整日在院中享受榮華富貴,還要同以前一樣,做個丫鬟回到書房伺候世子爺。
其實,就是想同世子爺待在一處,好勾引世子爺罷了,說的冠冕堂皇。
方氏嫉妒的指甲都摳進了掌心。
一個妾,都能隨身伺候,她這個嫡妻,卻還是完璧之身。
……
時臨六月,天氣一日日的熱了起來。
宋薇扒拉著程老三送來的賬單,高興的合不攏嘴。
往後,她也是個小富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