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問卻又不說為什麼。好幾天沒見羅玄,回來的時間有點晚了,玩得興奮又總是有點擔憂怕被羅玄拋下的琉璃就是突然之間好想見他,知道敲門他肯定說晚了不肯見,乾脆爬窗子溜進去。羅玄極其無奈的看著那個小身影偷偷摸摸的從視窗鑽進來,因為太黑看不見路還一頭撞在櫃子上,發出巨大的響聲。琉璃看這麼著羅玄都不醒,猜他難道不在麼?摸啊摸的摸到床邊,眼看要碰到羅玄的臉,卻突然被似乎完全冰凍的一隻手挾住。寒意跟電流一樣直通到每個毛細孔,雞皮疙瘩掉了滿地。
“玄哥哥!你怎麼了?”琉璃慌了起來。毒不是已經解了嗎?怎麼會又這麼冷!”
“沒事……我在練功……你來幹什麼?回去……”羅玄聲音冰冷破碎又有點沙啞。短短的十多天時間,他已經把冰雪千絕瘋狂的催逼到了第四重。急功近利又不計後果不但耗損經脈,而且已隱隱有走火入魔的跡象。只是,他停不下來,也不想停下來。已經多日不食不寐了,如果夜夜夢裡都是那些亂七八糟的回憶的話,他寧可永不閉眼。“可是你的身子怎麼會這麼冰啊!會不會是生病了!”還是放不下心來,不知道為什麼這樣的羅玄總讓她有幾分陌生和害怕。“我說了沒事,你趕快回去。等明天北冥天婚禮結束了,過兩日咱們便啟程回哀牢山。”
再等等,只要再等一等,他的冰雪千絕馬上就要練成了。到時候便再沒有什麼事是他不能面對的了,但是在這之前,一定要保持平和安定,心外無物。黑暗中琉璃看不見他的臉,也看不見他額頭上一滲出來就立馬凝成冰晶的汗水。只是突然憶起天山那一夜,也是這麼兩人萬籟寂寂的相對著,發如流水,唇如劫火,月光迷離下呻吟欲死的低語喘息,海市蜃嵐中一波又一波的翻雲覆雨。突然覺得身子奇異的湧起一股燥熱,氣脈全亂,一顆心莫名地怦怦狂跳起來,忍不住的又多傾身靠近羅玄幾分。卻突然被羅玄伸手點了眉間的淺尺穴,疼痛之下頓時腦海裡一片清明。“回房間去,自己默唸一百遍清心咒才准入眠。”“是……”琉璃背上一片冷汗,又是尷尬又是羞慚,連忙轉身便走。“走門,誰讓你又爬窗戶。”
“嘿嘿……”乾巴巴的笑著,真想找塊豆腐撞死,逃命一樣從羅玄房間跑了出來,呼吸仍是好半天都沒辦法平復。呆呆的躺在床上,清心咒變成了數綿羊。翻來覆去都是讓人噴鼻血的羅玄半裸圖,你叫她怎麼睡得著啊啊啊啊啊啊啊!!!只是不去想,可有些事,從來都不能忘。
琉璃般若花 正文 燕燕于飛
世間惟有酒忘憂,酒況誰參透?
酒解愁腸破?僽。
到心頭,三杯滌盡胸中垢。
和顏潤色,延年益壽,一醉解千愁。
婚禮佈置的很簡單,借了盧楊家的場地,出席的人不多,但是因為有趙祥吉和琉璃這些搗蛋鬼,大紅的喜字高掛著,鞭炮放著,卻也是一片的喜慶祥和。
琉璃死活不依的非要給娃娃大紅禮服裡面套上水手裝,心裡想著要晚上入洞房的時候給北冥天一個刺激。娃娃強扭不過她,只好淚光盈盈眼睜睜的任自己被她扒光,換裝玩偶一般的往上套。琉璃望著她白嫩的身子一個勁的流口水,直嘆著北冥天好福氣,白撿了這麼一個可愛的平胸蘿莉。
拜堂的時候,琉璃看著北冥天木訥緊張的樣子就好笑,娃娃頭上蓋了喜帕,走起路來也是東倒西歪。
一片大紅喜慶還有歡聲喜樂當中,羅玄依舊白的塵埃不染的身影坐得高高在上,顏色如火的花雨彩屑和朱毯上,那抹孤清的白色顯得落寞而突兀,脊背挺的像一把出鞘的劍,眉彎鎖得如待發的弓。不衫不履,無悲無喜,如獨樹出林,俯視風雲。以往淡漠如今變成了冰冷,接過二人奉上的茶,不痛不癢的說兩句百年好合的話。琉璃在下面看著,卻不知道是怎樣的心情。
突然聽見梵樂大作,半空中傳來聲音:“神仙府賀禮到——”
娃娃驚得膝蓋一軟跪了下去。但見得空中來了數人,皆美姿容,笑翩然。為首的是府裡的散仙級人物。拉開卷軸畢恭畢敬的唸了一遍神仙府主的賀詞,然後放下一株千年丹參後即匆匆離去。驚得場內數人皆是一頭冷汗,還以為是一劍蓮來找茬子的
剛送走這一波,突然聽見北冥天說:“月,出來吧,我聽見你了……”
眾人望著另一邊屋頂上不知何時站了個人,身形消瘦,彷彿隨時會被風吹走一樣,散亂的長髮紛飛著,遮住了哀傷清秀的面容。久久的看著下面突然輕輕拋了把劍柄還有一個髮簪下來。
“老大給你的……冥獄和北冥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