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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不是水到渠成了?銀杏會議是國王陛下親下的口喻,二王子是順理成章的接班人。」
老提斯抿了口酒。「他的個性太軟了,作為一個小地方的親王沒有問題,要治理整個國家,他太軟弱,我擔心他會成為貴族這群餓狼口中的綿羊,予取予求,屆時國家又會變成什麼樣子呢?」
託奇長子笑了。「父親太多慮啦,不是還有我們這群人嗎?勳貴與大臣之間的政治拉鋸會平衡起這個國家的,如果貴族咄咄逼人,我們這些臣子便會團結在王的身邊。」
老託奇笑了笑,看了兒子一眼,有些欣慰,又有些無奈。「你小時候就不該把你放在提斯家寄養,看看你都被養成什麼樣子了!」
「這才是政治嘛。」年近三十五歲的男人低聲笑著。「政治的角力意味著權力的推移以及利益的把持,貴族想咬下更大一塊肉,也得要我們這些人同意才行,二王子也不是傻蛋,他只是容易猶豫,容易感情用事,但無論怎麼說,他都是個男人,有自尊心的尊貴男人,當他覺醒,那些妄動的貴族就別想好過啦!」
老託奇滿意地點頭,他舉起酒杯,和兒子碰杯,杯身在壁爐的火光中閃耀著琥珀般的光芒,沉而響的敲擊聲在小會客廳內迴盪著。
※※※
明亮的大廳,裝飾著宴會的華美窗簾、明亮有著優雅花紋的魔法燈高低錯落著,將這個最少可容納百人的大廳照得通明。
男男女女身穿華服低聲說笑著,或碰杯,或耳鬢廝磨,彷佛說著什麼甜蜜的悄悄話。
看著這一切,從南方趕來的老提斯微笑著。
這些人都是手持金制銀杏片的古老家族家主、位高權重的大臣,還有廣受愛戴的教廷人士,這些,都是為了銀杏會議聚集於此。
為了瞞過大王子的耳目,他們或者喬裝、或者改變身份,在這時候有種各顯神通的滑稽感,也只有這時候才會讓人意會過來這些常被譏為吸血蟲的大貴族都是深懷絕技的能人。
啊看那位步伐輕盈,一頭烏絲亮麗的女性,看起來像是三十多歲,誰能想到她已經是三個曾曾孫的六十七歲老奶奶?還有角落那個裝瘋賣傻的憨大個,那是曾經在國王陛下年輕時親指的大將軍,在早年差點就可以奪走鄰國十分之一領土的了不起將領。
當然這些功勳可能得歸功於家學淵源,他們在開國之初至今都是擔當軍職。
今日是提斯和託奇的老盟友,加布列家族舉辦的宴會,這個家族以荒誕不經出名,舉辦宴會像是吃早餐一樣正常,他們交遊於各家族,和每個家族都有點關係。
所以曾被譏為貴族中的□□:誰都好。
但這無損加布列和其它家族的交好。
今天只不過是加布列眾多眾多晚宴的其中一個。
一名女士優雅地走了過來,笑容得體。「噢老提斯,我太久太久沒看見你啦!為什麼都不到北方來呢?你損失許多品嚐美味的機會。」
老提斯笑了笑,面帶戲謔地說著:「等哪天國王陛下願意讓伯爵以上的爵士離開屬地,我一定常常到皇都來品嚐美食。」
「那可真可惜。」
「或許尊貴美麗的亞莉嘉能到南方來接受我的招待?」
被稱為亞莉嘉的女人白了他一眼。「你的夫人還好嗎?」
「尚可。」
「你可真是個無趣的男人。」
「我倒認為對伴侶忠貞是必須的美德。」
亞莉嘉做了個不置可否的表情。「別談那些了,今年的皇都風雪特別寒冷呢。」
「南方也不好過。」
「我明白。」亞莉嘉說道。「老天爺像是要把每一分每一毫都榨乾一般折磨著人民,聽說好些地方都被雪給埋了。」
「所以我們只好自立自強了。」
亞莉嘉笑了笑,和老提斯碰杯。「希望一切順利。」
「是的。」
貴族們說著讓人一頭霧水的閒話,舞會就是這樣,不懂門道的人永遠別想弄清楚在宴會當中貴族們交換了什麼情報、達成什麼共識。
而這場宴會,二王子並沒有出席,是否擁立他是另外一回事,這是利益集團的會議,雖然他已經是大家心裡默定的王了,但也更因如此,才不能讓他知道會議是以什麼方式展開。
要是將來他無法成為讓大家滿意的主人,那貴族、大臣,還有教廷還得用這方式處理掉他,那當然不能讓他預知了。
舞會進行到大半夜,許多人都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