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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部分

只有臉是近乎無色的蒼白,再加上頭上的一對獸耳中的毛,漆黑的身體上只有這三點白色浮在表面。

雖然是削瘦的身體,但只有右腕異常地大,不僅如此,袖子像漏斗一樣一直垂到地板,袖口伸出彷彿無骨的深黑巨爪,一瞬間,廳內緊張的氣氛再次升級。

“暗之水滴”琪爾諾伯格。以暗殺和遊擊為任務的“九垓天平”隱秘頭目。

被她痛斥的摩洛畏懼地縮了縮肩膀,但還是小聲地表示同意。

“確實……只要能成就‘壯舉’,我們也就……”

“九垓天平”的五人同時望向載有自己的天平中央,那團擁有恐怖的密度與質量的青色烈火。那就是他們的主——“棺柩的編織者”亞西斯,“葬式之鐘”的領。

“還,不行。”

每一詞句都要斟酌似的,沉著的壯年男子聲音迴響在“塔”之中。

“還,太早……安定九垓,我天平的秤錘們啊。再多一點時間,為了這世上生存所有的人,再給我多一點時間。”

對於主的聲音,九垓天平一齊以各自的方式莊嚴行禮。

在他們當中,只有“兇界卵”伽利按耐不住。

“哦哦,主啊”“您既然還生存著,就不要無意義地活著!”“我們可一直在等待您夢想的實現的那個時刻!”

咯塔咯塔作響的面具高喊著,面對這已經聽煩了的話,誰都沒有理睬。

但所有人(包括叫嚷的伽利)都對著主的青炎上方,像是被炙烤著的鳥籠望去。這是五日前,付出重大犧牲才奪取到的寶具。為了這一隻鳥兒,亞西斯可以說貪婪地浪費掉了他們爭取到的所有時間。

那是,一名少女。

她在碩大的鳥籠中,屈膝跪坐,臉頰朝下,身周看不到半點活氣。露在輕衣外面的手足上浮著血管似的紋印,呈現出亞西斯火焰般毛骨悚然的青色。

少女是年幼,存在也甚為渺小的“徒”。

但是,只擁有一種奇蹟般的力量。

能夠將自在法……恰如其名——隨心所欲,自由自在地構築。

剛剛來到這邊世界的時候,她彷彿是和“不可能”無緣,自由自在地穿梭於鳥兒們的天空中,隨心所欲地干涉所有事物。不要說普通的“徒”,就是“王”也無法實現的事象,她卻輕而易舉地實現。簡直是醉心於遊玩這個世界。

有時在親切的“王”座下隨意地生活,有時與放浪的“徒”一起玩耍。心情好的時候還會與人接觸,吞掉一兩個開胃。令人恐懼的力量,她就這樣天真而無自覺地使用,既不忌憚他人,又不知斟酌自身。只是隨心所欲地飄蕩在這個世界。

無垢而又無知的少女並未覺。

自己已經成為了他人yu望的目標。

意欲奪取少女力量的人想要集合起來並不花費多少時間,厭惡與他人爭執,連戰鬥都聞所未聞的少女立刻就被逮住。從此成為了只為編織自在法而存在,只為飼主歌唱的夜鶯。

“小夜啼鳥”。

少女,和困住她並強迫其編織自在法的鳥籠——兩者合二為一的寶具。這就是它作為寶具的名字。

落入這種境遇後數十年,少女一直被當成只為實現主人願望的寶具。當時的主人,或是想奪取作為寶具的她的人,兩者之外的人。無論是“徒”,F1amehaZe,甚至人類,都屬於這三者之內,從沒有任何人認為少女是寶具之外的存在。

少女只是無力地望著籠外的光景,消磨著自己的人生。

正如那個恥辱的名字,少女現在也像籠中小鳥一樣,一臉憂愁與達觀,無力地垂著頭,閉緊雙目。

“再多一點時間,便能完成我的願望。”

與亞西斯的話音同時,青色的火焰在鳥籠周圍捲起。

少女的眼瞼微微顫抖,與手腳上同樣的紋印像毛蟲一樣慢慢爬上她的鎖骨。

這個鳥籠並不只是囚禁少女的牢屋,透過對其注入存在之力,可以達到支配少女意識的效果。悚人的紋印則是支配力滲透的表現。紋印在少女全身浮起的時候,就可以令她動主人所期望的自在法。

本來,這個侵蝕需要花費大量的時間。雖然很弱小,但少女畢竟是“徒”。想要隨心所欲地操縱“徒”的意識並非容易之舉。實際上真的要使夜鶯鳴叫,需要平常的“徒”一生也無法得到的大量“存在之力”。因此……或許可以說是當然,得到她的人多半都為尋求這龐大的存在之力而採取自不量力的行動,最終落得自滅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