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子默……”
“可是我什麼也沒做,因為,嫉妒是醜陋的,是人心裡最醜陋的東西……原來,最醜陋的東西竟然是由最美的東西衍生的。”玻璃窗上的那一滴雨水終於落到水泥牆磚上,消失不見了,然後新的雨水又再滑落,生生不息。
“對不起,”項嶼走到她身後,輕輕摟住她,下巴抵在她臉頰上,聲音低沉,“我知道我做了很多傷害你的事,我知道我很混蛋,但你能不能再原諒我一次,最後一次?”
“……”
“……”
“項嶼,”她掙開他,轉過身,抬起眼睛看著他,“其實你心裡從來都覺得我是屬於你的,我生氣、憤怒,我說要分手,我要離開你……在你看來,不過都是一種情緒的宣洩,事實上,你根本沒有把我當作是一個像你這樣獨立的個體。”
“?”
“你眼裡的我,首先是一個女人,一個跟你緊密地聯絡在一起的女人。我應該做你喜歡的事,不準做你不喜歡的事,我必須要了解你,明白你的眼神、你每一句話的含義,你卻只瞭解你以為的我。”
“……”他輕蹙著眉頭,一言不發。
“我可以不善言辭,卻不能對你的示愛無動於衷,我可以嫉妒你有別的女人,卻不能跟任何男人出去約會。我是一個永遠在你身後默默等待的人,等你有一天醒悟過來,發現自己做了那麼多讓我傷心的事,到了那個時候,你會浪子回頭的——哦,你當然會!我是多麼可憐、多麼可愛,多麼值得你再一次用心追求的女人,所以你願意為我做很多事,所以我有資格使性子,有資格拒絕你的表白——但前提是其實我在心裡還是愛你的。”
“……”
“這就是你眼裡的我,對嗎?”
她看著他,沒有絲毫退縮,這一次,他慢慢地垂下了眼睛。
“你也許是愛我的,”她口吻犀利,眼神卻帶著一絲惆悵,“我不否認這一點,可是你根本不懂得怎樣去愛。你的愛是一再的佔有,在你心裡,我是一個你愛的女人,而不是‘施子默’。”
“你知道我愛你,不就足夠了嗎?”項嶼捉住她的手。
子默露出微笑,今晚的第一次微笑,純真而溫暖:“這可以滿足我的虛榮心,卻不足以讓我重新拾起回到你身邊的勇氣和信心。”
項嶼震驚地看著她,彷彿此時此刻站在他面前的並不是他認識的那個施子默——或者就像她說的——並不是他愛著的那個女人。
她定定地站著,以為他會生氣,會大吼大叫,也許乾脆再一次狠狠吻住她。
可是出乎意料的,他身上的戾氣消失了,剩下的只是眼裡那充滿孤獨的挫敗。他輕輕地低下身子,把額頭抵在她肩膀上,說:“好吧,我會學著做一個懂得如何去愛的男人……可是,在我還沒有學會之前,你能不能暫時不要把自己的心交給別人?”
“……”她能夠感受到肩膀上的重量,比她以為的更沉重一些。
窗外仍在下著細密的雨,整個房間靜悄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