莞兩人有明顯的區別。你看他往中間一坐,那架勢絕對不像是副主席的料。”話音剛落,李老伯黑著臉道:“喂,小子,你在說誰?”田音榛在一邊笑得伏在扶手上動不得,陳老伯看著李老伯笑得前俯後仰,就連李老伯笑得也是一陣亂顫。何健飛忙著向李老伯解析是無心之失,一直沉悶的空氣因為何健飛的一句錯話有了鬆動。陳老伯想起當日張君行他們也是這般玩鬧,音容笑貌宛在眼前,不由得也暫時掃開了心上的陰霾。
鬧過一陣後,何健飛才對陳老伯道:“不知可否麻煩陳老伯把上面那個像框裡的相片也拿下來看一看?”田音榛心裡道:“你的鬼胎終於要顯出來了。”這一下,連李老伯也來了精神,坐直了身子看陳老伯把相框取下來。何健飛單把最初看到的那張老照片小心地揭下來,對陳老伯道:“能不能介紹一下這張相片的背景?”田音榛忙一把搶了過來,李老伯也趕緊湊過頭去:上面兩排共有十三人,只有作為學生會主席的陳老伯享有坐椅子的特權,每個人雙手朝下,除正中的副主席外,都向左或右按45度角側身挨著,臉上帶著拘謹又緊張的微笑。都穿著整齊的學生制服,身後便是象徵這個學校的標誌——孫中山先生的銅像。在兩旁鬱鬱蔥蔥的樹木映襯下,烘托出一種凝重、肅穆的氛圍。李老伯一看便道:“咳,我知道了,你看這種古板的排列方式,肯定是在學生會換屆的時候才要照這種無聊的相片。”
陳老伯道:“李師兄講得沒錯,這是三月底我們學生會選舉出新一屆班子時照的,喏,照片上除了我跟小虎之外,便是各部的正副部長。”何健飛道:“那麼說,張君行也在那張照片上了?”陳老伯道:“對,他被選為組織部部長,左起第三位就是他。”三個人忙湊前去細看,但相片本就取的是遠景,再加上有點泛潮,實在無法看清張君行臉上的表情,三人只好作罷。何健飛又道:“那麼照這張照片的人是不是沈放?”陳老伯點頭道:“當時學校裡就數他的攝影技術最好了。”
何健飛的臉上突然浮現出一絲難以捉摸的笑容:“不錯,技術實在太好了!那天譚星莞有沒有來呢?”話題從張君行轉到沈放的攝影技術再轉到譚星莞上面,陳老伯有點暈頭轉向,想了一會兒,才答道:“沒有吧,會場人太多,我是沒看見他。”何健飛道:“施婷呢?她來了沒有?”陳老伯仍是遲疑了一會兒:“應該也沒有。因為會場有規定,不是學生代表大會的代表不讓進來。”見陳老伯實在記不起來,何健飛換了個話題道:“你說這張相片是3月底照的,你是什麼時候拿到這張相片的?”這個瑣碎的時間問題更是難住了陳老伯,他呆了有一刻半鐘才不太肯定地道:“大概是在4月份,我實在記不起來了。”何健飛沒等話講完,已緊跟著道:“好。你記不記得是誰把相片交給你的?”這個問題陳老伯倒是非常爽快,馬上答道:“是張君行,後來這種事都由組織部負責。”說著望向李老伯,李老伯點頭認同。一聽這相片是由張君行經手,田音榛立知有古怪,馬上翻來覆去地檢視,可惜仍未發現一絲異樣,卻聽何健飛問道:“你接到相片後有沒有在上面新增過任何的東西?”他的聲音有一絲漂浮,明顯是非常緊張。陳老伯也知道問到了關鍵處,斬釘截鐵道:“沒有。絕對沒有!不但我,別人我也可以擔保沒有。”
何健飛終於鬆了一口氣,指著相片右下方的小字道:“那四個‘大年初一’的字也並非是你寫的了?”陳老伯忙湊前看了一下道:“不是,看字型似乎是張君行的手筆?”何健飛滿意地道:“好!我再問最後一個問題,張君行、沈放和譚星莞有什麼共同的愛好沒有?”陳老伯道:“都是紅學中人,其中以譚星莞的造詣最高。”何健飛笑道:“謝過陳老伯,我現在暫時沒有什麼問題了。”田音榛和李老伯仍是一頭霧水,相片都快被翻爛了,依舊找不出任何可疑之處。田音榛急了,忙扯著何健飛道:“你到底發現了什麼,這麼高興,快告訴我!”何健飛愕然道:“我聽說他們也喜愛《紅樓夢》,算找到知音了,開心一下子也不可以嗎?”
“你……你分明就是在糊弄我!”田音榛氣不過。狠狠地踩了何健飛一腳,痛得何健飛“哎喲”一聲抱著腳尖叫不止。李老伯知道何健飛的性子,不肯說便死都不會說,也不急著逼他,抬頭看了一下窗外,道:“喲,天色已晚了。何健飛,我可沒定房,你快出去看一下有什麼賓館。”陳老伯站起來熱情的挽留道:“如果你們不嫌棄的話,不如住我這裡好。我老伴已經去世,子女又在外,我一個人怪寂寞的。”李老伯為難道:“這個……”何健飛不顧腳痛,忙道:“陳老伯,我有一個不情之請,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