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九哥兒,說我們夫人心傷六姐兒,遷怒九嫂,他不好多責怪,可家裡其它若也不辯是非,胡亂責難,他斷不能饒,其實父親這話也是多交待的,別的不敢說,我們家糊塗人不多可是敢說出口的,都知道是我們夫人遷怒九嫂,可這話,父親不說,我們也不敢說罷了……”柳大\奶奶笑語晏晏,李雲裳一動不動的坐著,目光落在自己腳尖,茫茫然也不知道聽到柳大\奶奶和李恬你來我往的話沒有,李恬一邊和柳大\奶奶說著話,一邊不時看向李雲裳,柳大\奶奶也不時的看著李雲裳,見她一直如此,也不再多耽誤,聊了一會兒就起身告辭,李恬送兩人出來,落後一步,拉著李雲裳站住,柳大\奶奶是個機敏明白人,往前走了十來步才慢下腳步等著。
“三姐姐要自己多勸自己想開些,不能再這麼折騰自己,就算不為了自己,也得為了大伯和伯孃,還有大哥大嫂他們,還有你們九爺,待你都是一片真心,你這樣一味折騰自己,他們心裡得多難過?”李恬拉住李雲裳低低勸道,李雲裳胸口起伏了兩下,喉嚨‘咯’了一聲,卻沒能說出話來,李恬嘆了口氣勸道:“六娘子已經往生,你再折騰自己,她也不能死而復生,可你這樣,讓大伯、伯孃他們為了你痛不欲生,豈不又給自己添了一重罪?只怕連六娘子也不得安生。”李恬頓了頓,接著勸道:“你若有心,就照顧六娘子身後一輩子,讓她四時祭祀無缺,你百年後,就讓你的子孫敬她若敬你,這樣豈不比你這樣折磨自己好?”
李雲裳抬頭看著李恬,眼淚落如滾瓜,好一會兒才哽咽道:“我也勸自己,可一閉上眼睛,我就能看到六姐兒,看到她……”
“唉,平時多出來走動走動,別一個人悶著,特別是勇國公府,還有大姐那兒,都是多走動走動,人一忙起來,這些事慢慢就想的少了,日子長了,什麼事都能淡下來,也就好了。”李恬暗暗嘆氣,也只好如此勸她。李雲裳這個樣子讓她的很傷感難過,徐九郎什麼都好,卻不夠強勢沒支撐,她當初要嫁他,是因為她知道自己就能支撐自己,可李雲裳,唉!李恬又嘆了口氣,李雲裳性子偏軟心思又重,就因為性子軟心思重才沒處置好六娘子的事,這一錯再錯錯到現在,
再說,徐六娘子這樣的事,任誰也難說拋就拋開,好在時間是最好的大夫,時間長了,再難過的事也就過去了,李恬又勸了幾句,李雲裳慢慢點了兩下頭,李恬扶著她送到二門,剛剛把兩人送走,一輛靛藍綢圍子青油車一頭馳進來,二門裡當值的婆子笑稟道:“王妃,是俞大娘子來了。”
李恬接了俞瑤芳進去,接過瓔珞託過的茶遞給她笑道:“怎麼又來了?”
“嫌棄我呢!”俞瑤芳接過茶嗔笑道,李恬端了杯茶在她對面坐下笑道:“昨天剛來過,今天又來,怎麼了?是你阿孃,還是你爹又讓你悶氣了?”
“都沒有,是有人託我捎句話,”俞瑤芳衝瓔珞擺手道:“我跟你們姑娘說話,不用你們侍候。”
“大娘子和我們王妃說話,還這麼忌諱我們,真是的!”瓔珞笑應了,青枝卻玩笑了一句,俞瑤芳只擺著手笑,見瓔珞引著眾人退出了上房,這才挪了挪,看著李恬低聲道:“昨天我到你這裡來,七表哥到我們府上看我阿孃,說是順路,卻留茶留飯,一直到我回去才走,是七表哥讓我捎句話給你,就七個字,普濟寺後山封了。”
李恬一怔,俞瑤芳擰著眉頭疑惑道:“這話什麼意思?七表哥沒頭沒腦說完抬腳就走,我想了一夜也沒想明白,你知道什麼意思?”李恬想了想問道:“前兒傳的那些閒話,你聽說沒有?”
“哪些閒話?”
“關於普濟寺後山的。”
“普濟寺後山?”俞瑤芳凝神想了想,搖了搖頭:“你知道,我最近除了你這裡和舅舅那裡,別處極少走動,真沒聽說過普濟寺後山有什麼閒話。”
“說是普濟寺後山有座孤墳,那才是姚賢妃安眠之地,皇陵裡那個,是衣冠冢。”李恬解釋道,俞瑤芳呆了呆苦笑道:“我還是沒聽明白。”
“這事說來話太長,”李恬猶豫了下,長話短說:“姚賢妃是官家自小一起長大的大丫頭,後來生了皇長子,就是壽王,傳說官家最喜歡的就是她,她死了之後,也不知道是她不願意葬進皇陵,還是官家另有什麼打算,在皇陵裡只給她建了衣冠冢,官家每年都到普濟寺小住,據說就是為了看望葬在後山的姚賢妃。”俞瑤芳聽的竟感動起來:“這是真的?沒想到官家竟是這等重情之人!”
李恬斜睇了她一眼,俞瑤芳又感慨了好幾聲才轉回正題:“七表哥這話什麼意思?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