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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部分

焦老屁蹲在門口擼狗,見他出來嘿嘿笑:“走了啊二叔?不再坐會兒了?”

“不了!”氣得頭疼!

焦老屁將頭伸進屋裡衝老伴兒笑:“說好了?”

馬秋蓮把菸蒂摁熄了,冷笑:“這老畜生,不知道的還當他家有皇位要繼承呢!”

“什麼老畜生,那是我二堂叔,你說話咋這麼難聽呢?”焦老屁批評她,踱到大門口往外一看,笑了,“嘿,這老牲口,天才擦黑又摸趙寡婦家去了!”

馬秋蓮:“老牲口?還不如老畜生好聽呢!”

轉眼便是十一長假。

焦磊開著於天河的阿斯頓馬丁賓士在寬廣的村道上。於天河正在手機上翻照片記人頭:“你們家這麼多親戚我都要見?”

“嗯呢。”焦磊說,“都在一個村裡,落了誰將來我爸媽都不好跟人家打招呼。我們焦家店是個自然村,村裡一半以上的人都姓焦,大家拐彎抹角都能扯上點兒親戚關係,所以誰家有紅白事基本是全村出動的。”

“這麼多人吃飯,你家能坐得下?”

“差不多,現在天兒還成,大中午在院裡搭棚子也不冷。”焦磊喜氣洋洋地說,“我們鄉下人擺酒席沒你們那麼多講究,有酒有肉就行,主要是圖個熱鬧,壘個灶,請幾個大師傅也就差不多了。經濟好點兒的人家還請個劇團,一邊吃一邊給大家演二人轉。對了,我小時候有一陣子還時興內衣秀、脫衣舞啥的,後來因為三俗被叫停了。”

“脫衣舞?”於天河實在無法理解,“結婚請人跳脫衣舞?新人不尷尬嗎?”

“不尷尬啊,辦喪事都有脫衣舞呢。”焦磊說,“反正死都死了,熱熱鬧鬧地唄……大概就是這意思吧。”

“……”鄉里人太會玩了,惹不起惹不起。

天擦黑兩人到了焦磊家,焦月然也回來了,帶著剛剛放假的於果——於天河和焦磊是從帝都直接過來的,最近把於果託付給了姑姑。

“於果啊,想石頭爹沒?”焦磊抱著於果用鬍子扎他。

“想啦,想死我啦。”於果說,“石頭爹,我可不是在套路你喲,我是真想你啦。”

“你的套路都是我教的,我還看不出來嗎?”焦磊哈哈笑,從包裡給他掏帝都帶的糖果和點心。

“現在不能吃,要吃飯了。”於天河摸著兒子的頭說,“回頭也不能一口氣吃太多,對牙齒不好知道嗎?”

“哎呀好不容易放個假你把孩子管那麼嚴幹啥?”馬秋蓮端著拔絲地瓜和炸茄盒給大孫子吃,“果兒啊,來先墊吧墊吧,一會奶奶給你蒸大螃蟹。”

“奶奶我要吃小雞燉蘑菇!”

“都有都有。”馬秋蓮招呼於天河上炕:“你也吃你也吃,這都是我和你爸自己種的,好吃呢。”

盛情難卻,於天河吃了半碗蒸芋頭、兩個大螃蟹、三個炸茄盒、兩對烤雞翅,撐得都快坐不住了。馬秋蓮進來撤盤子:“行了,小零嘴兒就別吃了,擦擦手準備吃晚飯吧!”

“……”於天河看著馬秋蓮流水價端上來的酸菜汆白肉、小雞燉蘑菇、地三鮮、鍋包肉……內心充滿對人生的懷疑——難道我剛才吃了一頓假的晚飯?

焦月然放下臉盆大的一份醬棒骨,同情地看著於天河:“你剛剛是不是把前菜當主餐吃了?”

於天河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你怎麼不提醒我……”

“我嫉妒你比我瘦已經很久了。”焦月然淡淡說,也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

只有於果特別高興:“哇塞,小雞蘑菇!酸菜白又!大骨棒!奶奶你不過了?”

馬秋蓮笑得直不起腰:“奶奶是土豪,你來奶奶家,頓頓都是白糖蘸蜂蜜!”

焦老屁白老伴兒一眼:“咋不j死你?”

晚上於果抱著於天河要跟他睡,被馬秋蓮揪走了:“沒良心的,好不容易回來一趟,也不說陪奶奶睡!”

於果無奈地對於天河說:“爸爸,那讓石頭爹陪你睡吧,我現在太搶手了,輪不著你,等熱度降下來再說吧。”

於天河滿頭黑線。

出於莊稼漢對知識分子天然的崇敬感,焦老屁專門把大臥室騰出來給兒子和兒媳婦住,自己和老伴兒帶著大孫子去睡小臥室了。於天河有點過意不去,晚上還想換回去,焦磊把他拉住了:“自己家裡就別客氣了,我爸咋安排你就咋睡吧,要尊重一家之主,不然他明兒該不高興了。”

於天河沒辦法,只好洗漱了上炕睡覺。東北農村晝夜溫差大,十月份就燒上了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