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多月前,李維斯前腳飛達拉斯,宗銘後腳也跟著何英飛到了river的總部——費城。
經過牛逼的何總軟硬兼施外帶潑婦罵街,懷特無奈之下終於請示了博伊爾,為他們安排了一次正式的會面。
會面地點在博伊爾的私宅,費城郊區一座極為幽靜的院落,宗銘一路開車進去,沒見到一個人影,只在沿途的大樹上看到人工智慧型天眼。
博伊爾在前院訓狗,十隻牛頭梗在他的指揮下排成一排給客人行注目禮,比十個僱傭兵夾道歡迎還具威懾性。可惜也許是宗銘身上帶著隆美爾、巴頓和蒙哥馬利的氣味,牛頭梗軍團對二戰名將十分敬畏,眼神兒一點殺傷力都沒有,反而流露出少許恐懼。
何英十分怕狗,但對兩個兒子的愛超越了人性的本能,挺著腰桿目不斜視地掠過眾犬,與博伊爾握手:“久仰了,博伊爾先生,唐輝曾多次向我和他父親提起過你,感謝你這些年對他的照顧。”
博伊爾矜持地一笑,道:“您太客氣了。”
誰知何英筆直拐彎:“可惜我們都太天真了,麻痺大意,被你弄得家破人亡。”
博伊爾的微笑凝固在臉上,何英又是一拐,道:“不過我們中國有句老話說得好,技不如人,願賭服輸,說吧,要我怎麼做你才肯放過我兩個兒子?”
博伊爾到底是見過世面的人,轉瞬之間便適應了她奇特的談判風格,哂然一笑道:“唐夫人真是直爽,好吧,我們裡面談。”
三人一起進了主屋,落座之前博伊爾刻意看了一眼宗銘,何英便解釋道:“他是我的保鏢,跟我二十多年了,和我乾兒子是一樣的。”
博伊爾沒有再深究,開門見山地道:“唐夫人,不是我們有意想傷害您的小兒子,實在是唐輝知道我們太多的商業機密,為了避免這些關鍵資訊落到中國警方的手裡,我們必須確保他對我們當初簽訂的契約絕對忠誠。”
“哦,原來你們的忠誠是要靠脅迫來保證的?”何英諷刺地一笑,道,“那麼請問,唐晟要怎麼做,你才肯放過我們?”
博伊爾垂眸攪動杯中的咖啡,道:“唐夫人,做這件事,我們river承擔的風險比你們唐晟要大十倍,如果可能,我也不想站在你們的對立面,我們本來是同盟不是麼?”
“沒有給你捅刀子的同盟。”何英冷冷道,“懷特一直強調是唐輝被捕才導致river陷入被動,不得已綁架唐熠。我倒是要請問一句,唐輝為什麼會被捕?我們規規矩矩的生意人,怎麼會被刑事偵查局盯上?river讓唐晟做的到底是什麼見不得光的‘生意’?”
博伊爾眯了眯眼睛,道:“我從沒強迫唐輝和river合作,他接受這個專案,事實上是我幫了他。四年前唐晟的情況如何,您應該很清楚,如果不是ito那筆投資,你們早完了。”
何英語塞,半天吸了口氣,道:“也對,食得鹹魚抵得渴,該還的債要還。說吧,你們打算把唐熠關多久?你想讓我們做什麼?”
“很簡單,繼續保密就可以了。”博伊爾淡淡道,“懷特正在收縮我們之前合作的一些工作,相信不久就能徹底結束ito在中國的實驗室,到時候我們自然會把唐熠放回來。當然,您在這個過程中必須全力配合懷特的收尾工作,包括賬目、公共關係等等,這些都是唐晟做慣了的,應該不會很難。”
頓了一下,又道:“至於唐輝,您就得自己想辦法了,畢竟我們是沒辦法跟刑事偵查局要人的。不過我想只要我們把外部證據做好了,他應該不至於要坐牢。”
他說得輕鬆,但經營了四年的黑暗勾當想要徹底抹去,不留痕跡,哪裡有那麼容易?恐怕不單單是銷燬證據,搞不好還要滅口那麼一批知情人……何英一邊思忖,一邊暗暗磨牙。
宗銘想得比她更深,亞瑟資本是不可能放棄超級腦專案的,畢竟在中國的**實驗已經取得了很大的進展,所以river不會徹底結束ito在中國的實驗室,博伊爾在說謊。
他們一定是找到了唐晟的替代品。
或者從四年前藉助唐輝進入中國之後,他們就已經在物色備胎了,第九基金大約就是幹這個的。所以只要徹底結束和唐晟的合作,他們就會第一時間幹掉唐熠,幹掉唐輝,甚至幹掉何英。
在他思考的同時,博伊爾和何英已經談好了後續合作,最後何英提出要求,要和唐熠實時視訊通話。
博伊爾有些為難,但何英之前配合極好,這時態度又異常強硬,他猶豫半天只得拿起電話,撥了一個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