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機會繼續呼吸。”
李維斯回憶著尹俊河的審問錄影,給他一個溫和中透著殘忍,絕望中略顯變態的笑容:“那你不如殺了我,‘砰——’!至於你們想要的東西,可以去黑市上買,伊扎克、貝加爾湖、叢林營地……只要我死了它就可能出現在這些地方的任意一個大型交易會上,價高者得。”
兩名探員勃然變色,李維斯微笑著道:“反正特朗普有的是錢,是不是?她沒有也沒關係,你們下次選個更有錢的總統就好了。不過要快,如果落進掮客的口袋,可能就更貴了。”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對特朗普連任到2027年意見很大,所以我把他改成了她,於是我們假裝這一屆總統是伊萬卡特朗普吧……
第164章 S6
164;
論演技; 李維斯拍馬也趕不上宗銘這樣的老藝術家; 但論臺詞,他比刑事偵查局最出色的間諜恐怕都要牛逼幾分。
畢竟他是從十七歲就開始編故事賺錢,去年才寫完二十多集電視劇本的男人; 確定任務以後光給尹俊河寫人物小傳就寫了不下五萬字!
講真; 假設把尹俊河本人弄來和他當場pk,他說出來的對白恐怕還更貼近大家對“朝鮮殺手”的想象!
不知道是被他的“天價”恐嚇威脅,還是考慮到自由民主法治之類的基本國策; 第一輪轟炸之後之後fbi探員再沒有對他進行什麼嚴厲的拷打。
當然,作為聯邦一級通緝犯,也絕對不會有什麼優待。
於是接下來的三天李維斯被關在狹小的封閉式審訊室裡,沒有食物; 沒有水,沒有睡眠……四名fbi分兩班輪番對他進行疲勞轟炸; 不讓他有任何喘息的機會。
偷盜的n—g公司資料在哪裡?指使人是誰?買家是誰?和朝鮮安全保衛部有沒有關係?
不回答?很好; 別睡覺了,你看這個燈亮不亮……睜大眼睛看,亮不亮?
李維斯被那盞24小時照著他臉的檯燈折磨得快瘋了,他從來不知道光是這麼可怕的東西; 無孔不入; 像無數小蟲一樣鑽進他的眼睛,鑽進他的大腦,鑽進他的每一個毛孔。
到最後他甚至產生了具象化的幻覺; 那些光其實是無數勻速放射的牛毛細針,扎得他鮮血淋漓、劇痛難忍。
他沒有任何食慾,即使他們不給他任何食物也完全感覺不到餓,只是口渴得厲害。他請求喝水,但每次送到手邊的只有縣警局特供免費黑咖啡。
濃濃的咖啡|因灌下空蕩蕩的胃,李維斯產生了嚴重的神經衰弱,耳朵裡像是在開火車,轟隆隆隆咆哮著自己的心跳,血液從太陽穴的血管湧過,如同奔流的自來水管。
他開始幻聽,手腳痙攣,不受控制地用皮肉摩擦金屬鐐銬的邊沿……初時還覺得痛,後來就麻木了,大腦也麻木了,聽不懂他們在問什麼,連英語都無法理解,只下意識地說著自己背得滾瓜爛熟的回答。
密閉的環境讓他完全失去時間觀念,迷失在熾烈的光線裡,他唯一的渴望就是黑暗,想抱著自己的羽絨枕頭躺進棺材,讓他們將自己徹底埋葬,用厚厚的腐殖土阻隔自己與痛苦之間纏綿的黏連。
但每當這種時候,他腦袋裡就會出現一個熟悉的聲音,溫柔而堅定地告訴他,“醒醒,不要睡,不要怕,你能熬過去的……你可以,你是唯一的希望……一切都會好的……”
那聲音似乎是宗銘的,又似乎來自於幼年懵懂的記憶,像父親,卻又更古老,更深沉。它像夢一般穿過時光的隧道,在某個不可見的歷史中反覆吟哦著某種信念。
……信仰?
到底是誰?李維斯努力追隨著那個聲音,想在自己凌亂的思緒中抓住靈光一現的真相,然而那感覺就像是夏日的雷電,隆隆而過,卻迅速消失在傾盆而下的暴雨之中,被苦痛的雨水滌盪得一乾二淨,不留蹤影。
抓不住。
不知過了多久,李維斯聽到審訊室的門響了,迷茫中想了想,確定這是fbi的第六次換班。
也就是說,他已經被關在這裡整整三天三夜了。
換班的年輕探員在門口向中年探員報告,聲音時斷時續:“我們的時限快到了……明天……星期六……必須送他去那邊……國土安全域性不可能再多給我們一週……”
中年探員的聲音沙啞低沉:“東西還沒有找到……車裡……每一塊坐墊都不要放過……”
“修理廠……全拆了……需要時間……”
李維斯艱難地將臉埋在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