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想也不想,揮起磚頭上去就是一下。那人晃了一下一頭栽倒,李維斯只聽身後一陣風聲,腰上忽然捱了重重一腳,一個踉蹌撲倒在地!
踢倒他的是個瘦高個兒,手裡握著匕首,李維斯連滾帶爬躲開他的攻擊。宗銘從樓梯上一躍而下,飛起一腳踹在那人背上,直將他踹飛了三四米遠!
四鄰右舍被打鬥聲驚動,紛紛亮起了燈,閣樓裡傳來呼救的尖叫聲。握著匕首的歹徒見大勢已去,不敢戀戰,爬起來飛也似跑了,三轉兩轉便消失在了曲折的巷道盡頭。
“你怎麼樣?”宗銘一把將李維斯拉起來,大手在他頭上、胸口摸了一下,鬆了口氣,“沒刺著吧?叫你躲開怎麼不聽?”
“躲了,躲門背後了。”李維斯摸了摸後腰,鑽心地疼,料想是踢得重了,怕他擔心沒敢說,指著地上昏迷不醒的另一名匪徒道,“還有這個,好像昏了,要送警察局嗎?”
“不用。”宗銘說,“鄭天生的人,來找妲拉報復的,沒找到正主兒就想綁架她的家人。”
李維斯沒想到他們這麼快,往樓上看了一眼,見窗簾上映出幾個人影,問宗銘:“人沒事吧?”
“沒事,最小的孩子被嚇著了,沒人受傷。”宗銘說,“一起上去吧,不能讓他們再待在這裡,鄭天生心狠手辣,不會放過他們的。”
兩人踩著斷裂的樓梯上了閣樓,小小兩間板房裡住著妲拉一家,父母一間,兩個小孩子一間——妲拉上頭兩個大的孩子已經結婚搬走了,現在就剩下兩個小的。
妲拉父母不過四十多歲年紀,卻早已被生活折磨得滄桑而衰老,尤其是她父親,頭髮幾乎全白了。四人被剛才的襲擊嚇得不輕,對宗銘千恩萬謝。宗銘安慰了他們幾句,沒說自己是警察,只說是妲拉在中國拍戲的同事,出差來泰國所以看看他們。
兩個老人對妲拉在中國的情況一無所知,但奇怪的是對今晚的襲擊事件表現得並不十分意外,當宗銘讓他們報警的時候,他們竟然不約而同地搖頭,說不用了,他們會盡快搬去別的地方,投奔一個遠親。
事情透著古怪,宗銘卻沒有追問,看了看房間裡破損倒地的傢俱,勸他們道:“這裡不能再待了,我們走了以後他們也許還會來,附近有旅館或者民宿嗎?正好我們也要投宿,不如待在一起。”
妲拉的父親十分感激,說:“鎮上有一家旅館,你們去投宿吧,我們就不去了,收拾收拾東西。”
妲拉的母親欲言又止,拉著最小的孩子,眼中淚花閃爍。李維斯從衣兜裡掏了一塊巧克力,蹲下去對那孩子說:“給你的,不要怕,我和叔叔會保護你們。”
小孩子怯怯地看著他,仰頭詢問地看了一眼母親,見她點頭才接過了巧克力,小聲地說:“謝謝。”
李維斯會的泰語也就這麼兩句了,摸了摸孩子的腦袋,對宗銘說:“跟他說孩子不能待在這裡,再發生這種事會留下心理陰影。拿點錢給他,就說是妲拉讓捎回來的,大家一起去住旅館,當他們請客,明天我們可以免費送他們去親戚家。”
宗銘眼中閃過一絲溫暖的笑意,照他的意思說了,妲拉的父親果然不好意思不請他們住宿,當下讓妻子簡單收拾一下東西,帶孩子一起去住旅館。
李維斯先帶兩個孩子下樓,走到門口發現那個被他拍了一板磚的歹徒已經不見了,大概是醒來以後跑了。不過既然宗銘說不管了,他也就沒有糾結,將兩個孩子帶到車上,給他們分了從芭提雅帶的零食,又用手機放《鎧甲勇士》給他們看。
這些年中國文化輸出非常逆天,在東南亞動畫市場上幾乎能和日本平分秋色,這倆孩子居然也是看《鎧甲勇士》長大的。三人雖然語言不通,但迅速找到了共同語言,等三個大人拎著大包小包從樓上下來的時候,已經儼然是好朋友了。
六個人擠在一輛車上到了鎮中心,妲拉的父親拿了“女兒捎回來的錢”,主動去前臺登記了兩個房間,特意將臨山的一間讓給他們住,告訴宗銘“風景好”。
因為時間太晚,孩子們又受了驚嚇,宗銘沒有再問關於妲拉的事情,和李維斯回房休息了。小鎮旅館的條件自然不能和芭提雅酒店比,床很小,浴室裡淋浴也是壞的,李維斯靜下來才覺得腰痛,只刷了個牙便躺下了。
“讓我看看腰。”宗銘在他上樓的時候就發現他動作不對,掀開被子,捲起他的背心看了看,皺眉道:“腫了,別動我給你揉揉……唉,你說你沒事兒拍什麼黑磚,一個編外警員,動不動就搏命……”
李維斯還想辯駁兩句,結果被他的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