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凝醉怔了怔,隨後漠然道:“。。。。。。舉手之勞而已。”
瞧見姜凝醉還在掩飾,顏漪嵐索性也懶得繼續繞圈子,不留情面地揭穿道:“不知何時連碧鳶也懂得偷懶了,我一個時辰前剛遣了她去尚宮局打點事務,不想她竟也學會陽奉陰違了。”
姜凝醉這時才後知後覺自己的謊言早已被顏漪嵐識破,她緩緩停下腳步,回頭看了眼顏漪嵐,卻不想看見顏君堯從城樓上走下的身影,她收回望向顏漪嵐的視線,轉身行禮道:“拜見太子。”
若是太子遇上品行端雅出眾的,擇個時日,便將凝醉廢黜了吧。
之前顏漪嵐的話還一直響至耳側,如今看見姜凝醉,顏君堯一時間只覺得心緒難平,他掩下心底怪異的情緒,抬手道:“不必多禮。”
三人各揣心思,如今硬湊在一起,實在是顯得尷尬而怪異。姜凝醉抵著死寂的沉默偏頭看了顏漪嵐一眼,卻見那廝一副悠閒自得的模樣,全然沒有半點不自在。
暗自盤算著藉口抽身離開,突然聽得身後一陣腳步聲,伴隨著匆匆忙忙的喘息聲響起,姜凝醉本能地側頭打量而去,看見顏君堯的貼身太監張世全腳步匆匆地走來,看見他們便徑自跪拜了下去。
一一行過禮,張世全抹了抹額頭上的冷汗,戰戰兢兢地側身面向太子,稟道:“太子殿下,側妃娘娘已經轉醒了過來,但是。。。。。。”
聽到柳浣雪轉醒,顏君堯眸子一亮,偏又看見張世全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心裡不禁一沉,道:“說!”
“太醫們拿不準主意,所以讓奴才前來詢問太子殿下,對於側妃娘娘究竟是救還是不救?”
此話問得著實怪異,柳浣雪如今好不容易轉醒,顏君堯自然是要救的,依著他對於柳浣雪的寵愛,哪怕是傾盡世間的藥石也必定會保柳浣雪無恙。這些太醫們並非毫不知曉,卻仍舊有此一問,顯然這其中必定藏著難以言齒的隱情。
顏漪嵐也覺察到了異樣,她按住正要說話的顏君堯,略一沉吟,偏頭對張世全吩咐道:“不急,待詢問過太醫,本宮與太子再做定奪。”說著,顏漪嵐看向姜凝醉,“你也一起來。”
隱隱約約知曉這件事或許非同小可,姜凝醉本欲推脫,但是最後還是點了點頭,沒有在多說什麼。
明德殿內,一眾太醫各個神色異常,面色蒼白,看見顏漪嵐一行人走進來,一邊行禮一邊跪了下去。
顏君堯自小在宮中長大,瞧見太醫們這副模樣,心裡當即有了些許明瞭,他的心瞬間懸在了半處,沉如鐵,卻偏偏無法落地。他神色凝重地看著一眾太醫,手心無意識地捏緊了座椅的扶手,沉聲道:“你們老老實實告訴本王,側妃究竟如何?”
“回太子的話,側妃娘娘如今已經轉醒,病情也得以控制,只需針灸數次將體內的毒素一一逼出體內,便可痊癒。只是。。。。。。”為首的太醫說著,不禁抹了抹額頭間冒出的冷汗,聲音漸漸低了下去。
“只是什麼?”瞧見太醫們一個個欲言又止的模樣,顏君堯的一顆心落下又懸起,他不禁狠狠拍了拍桌子,斥道:“你們這群沒用的奴才,究竟在支支吾吾什麼,難道都不想活了麼?!”
太醫們聞言,一連高呼了好幾句“太子饒命”,終於定了定神,顫抖著聲音如實說道:“只是臣等替側妃娘娘把脈之時,發覺側妃娘娘的病症極像是中了。。。中了紫茄花毒的徵兆。”
顏漪嵐本來正端著茶盞,低頭輕吹著氤氳的茶霧,如今聽得太醫的話,她的視線從飄渺的水汽中抬起來,鳳眸微眯,眼裡的光漸漸冷凝。姜凝醉也注意到了顏漪嵐瞬間冷冽的神情,她細細回想了一遍太醫的話,雖然不解太醫的哪一句話惹得顏漪嵐不快,但是心裡卻不自覺地慢慢收緊。
“紫茄花?”顏君堯也是從未聽說過這種花的名字,更莫說是它會帶有毒性,只是這顯然已經不是他真正關心的問題,他的臉漸轉陰霾,道:“你是說,有人對側妃下了毒?”
太醫們又是一陣沉默,彼此之間面面相覷,誰也不敢回答。
冷眼掃過太醫們沉默的臉龐,顏漪嵐清楚他們不敢直言的原因,因此,她丟了手裡的茶杯在桌上,沉聲道:“說下去。”
得了顏漪嵐的應允,為首的太醫才戰戰兢兢地道:“回長公主、太子的話,紫茄花產自西域,少量食用本無毒,但若是將之焙乾研成細末,配用黃酒送服,便可達到不孕的效用。可是這種方法雖然效果奇佳,但是長此以往過量服用,不僅大傷元氣,還會產生毒性。因此花常年生長在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