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地藏的聲音不大,卻恰到好處地傳到了本多忠勝的耳朵裡。 附帶著精神能量的聲音自帶有安定人心的神奇能力,讓原本張口欲喊的本多忠勝,都冷靜了下來。 “故人?!” 本多忠勝抽回長槍,面對山中地藏傲然而立,脊樑和手中的武器一樣筆挺筆挺的,似乎是做好了準備,隨時都能再次發出驚天一擊。 “沒錯,將軍莫非是忘了,兩年前那次剿匪時,通行的三個少年了嗎?” 山中地藏從屋頂的大洞中跳了下來,同時掀起了面具,露出了秀氣中帶著一絲稚嫩的面龐。 情況緊急,想要迅速獲得對方的信任,自然得冒著身份暴露的風險。 而當本多忠勝看到山中地藏的面孔後,稍稍沉思了片刻,也就從腦海中回憶起了當初的那段記憶。 “你是……當初那個木葉小隊的隊長?我記得你,小傢伙頭腦很是靈活聰慧。” 本多忠勝緊繃的肌肉稍稍鬆弛了下來,但又沒有徹底放鬆警惕。 山中地藏並不在意這個,反倒是開口提醒道:“你的部下似乎有點擔心你,要不你先處理一下,然後我們再聊?” 因為剛剛交戰的巨大動靜,屋外守護計程車卒也全都被驚動,齊刷刷地聚攏到了門口,似乎是隨時都會衝進來。 本多忠勝從善如流,當即對外面喊道:“我沒事,你們先退下吧。” 甲葉聲和腳步聲逐漸遠去,本多忠勝轉過頭來,重新看著山中地藏, “雖是故人,但閣下以這幅裝扮深夜來訪,又是意欲何為呢?” 身為桔梗城的軍方代表,雖然因為城主的原因而權勢大減,但其見識還是有的,山中地藏的這副暗部裝備,他自然也是認識。 “小子此次前來,實在是因為事情緊迫,桔梗城危在旦夕,不得不求助於將軍!” “求助於我?呵呵……” 聽到山中地藏的話,本多忠勝無奈地搖了搖頭,神情中充滿了蕭瑟。 “平八老矣,卻是幫不了閣下什麼了。” 直到這時,藉助著頭頂大洞灑下來的星光,山中地藏這才發現。 面前這位曾經陣斬刀道宗師柳生宗嚴的“三河飛將”,如今竟已是滿頭的白髮,再也不復往日那霸氣十足的英武模樣。 “將軍……” “我現在已經不是什麼將軍了。” 本多忠勝還不等山中地藏說完,就擺了擺手,打斷了他的話,同時順帶著也將手中的蜻蛉切放下。 “可蜻蛉切還是原來的那把蜻蛉切,不是嗎?” 山中地藏看著橫躺在地上的那把寶槍,幽幽地說道: “光是看這塗了蠟的槍桿,還有這雪亮的槍刃,就可以知道,將軍的心中,只怕還是有很多東西割捨不下吧。” 雖然本多忠勝沉默不語,但他的這種態度,已經足以說明很多東西了。 山中地藏見狀微微一笑,繼續說道: “雖然我不知將軍這幾年都經歷了什麼,但如今危機來臨,機會也同樣擺在了面前。 這個時候,我只想問將軍一句。” “平八老矣,尚能飯否?” 這一聲喝問彷彿一道驚雷,震得人耳膜都嗡嗡作響。 本多忠勝雙眼一睜,如夜叉怒目,原本鬆弛下來的身體陡然繃緊,手中的蜻蛉切更是發出一聲輕吟。 一股壓抑了許久的張狂霸氣,在這一刻噴湧而出,向著山中地藏碾壓而去。 屍山血海中殺戮出來的煞氣彷彿血紅的巨浪,劈頭蓋臉地拍擊而來。 山中地藏卻是不閃不避,坦然面對,連臉上的微笑都不減半分,全然是將這股壓迫性的氣勢衝擊當成了拂面的清風。 對於已經進行了好幾年佛門修行,在戰爭中磨礪了心智,並且精擅精神秘術的山中地藏來說,本多忠勝的這一番試探,可以說是毫無難度。 而另一邊,眼看著山中地藏在自己的煞氣衝擊下依舊是面帶微笑,寶相莊嚴,本多忠勝也不禁暗讚了一聲,“好一個心性出眾的少年郎!” 也只有這種人,方才足以和他“三河飛將、鬼之平八”談合作。 雙方在一輪試探交鋒中建立起了基本的信任,接下來自然是開始進行下一步的詳談了。 好在兩年前的那次流川山脈剿匪時,本多忠勝就已經與風之國潛伏計程車卒大戰了一場,甚至還斬殺了對方的年輕大將。 如今山中地藏只是將現有的情報一說,經驗豐富且對戰爭十分敏感的本多忠勝立刻就把握住了其中的關鍵,得出了和山中地藏相同的猜測。 “桔梗城背依懸崖峭壁,易守難攻,若是沒有內應解決掉守城計程車卒,任憑對方再多人,也不可能攻入城中。 如今負責守城的,是城主那邊的虎之助。 此人雖然實力不錯,但是心思單純愚鈍,認死理,想來沒有城主的明確命令,他應該是不會與砂忍勾結到一起的。” “那將軍您認為他能夠在有準備的情況下,守住桔梗城嗎?”山中地藏問道。 本多忠勝沉思了片刻,最終點了點頭。 “那得看攻城的人有多少,是什麼實力了。 不過按道理來說,贏的機會還是很大的,畢竟這城池當初本就是用來抵擋土之國和風之國的前線要塞。 雖然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