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讓!快讓讓!” 傾斜的山道間,幾名衣衫襤褸的村民抬著簡陋的,用樹枝和麻布拼湊而成的擔架,火急火燎地快步奔跑著。 擔架上,中年男子的一條手臂,已經粗大腫脹,變成了駭人的紫青色,要不是有一條草繩紮在他的大臂上,只怕這恐怖的情況早已蔓延至他的全身。 抬著擔架的村民們跑到山上,跌跌撞撞地穿過門戶,一進門就高聲喊道: “一燈大師!一燈大師!救人啊!” “莫慌!” 溫和的聲音從側屋裡清晰地傳了出來,原本慌慌張張的眾人瞬間就安靜了下去。 與此同時,一股清風也是席捲而出,恍如一隻大手,將那擔架上的漢子託舉起來,平緩地送入房中。 雖然之前也數次見過此種情形,再次見到,這些村民們卻也依舊還是忍不住“撲通”一聲跪了下來,恭敬地衝著那屋子磕起了頭。 而在屋內,剛剛被清風託舉進來的漢子正躺在一張鋪著白布的木床上。 床的另一側,一個一人高的木質佛像,左手持藥壺,右手結施無畏印,身披袈裟,結跏趺坐,正安坐於蓮華臺上,以一種慈祥的目光,俯視著床上的漢子。 此乃藥師琉璃光王如來,又號藥師琉璃光王佛、藥師佛、大醫王佛,一般僧院醫堂中多供奉此佛。 山中地藏身穿白衣站於床前,眼看這漢子腫大的紫色臂膀,瞬間就判斷其必然是被毒蛇咬中。 驚蟄之後,萬物萌發,這蛇蟲毒物自然也都從地下鑽了出來,像這樣的病人,他近段時日,已經見過好幾例了。 “準備蛇藥。” 山中地藏低喝一聲,抬手拿起一把磨得鋒利的手術小刀,找準那漢子被毒蛇咬中的傷口處,輕輕一刀劃過。 鋒利的刀刃切開面板,黑中泛紅的毒血當即就從那傷口處滋射而出,一股腥臭的氣味更是撲鼻而來。 好在山中地藏早已煉罡接近大成,周身有真氣護體,些許毒血根本就落不到他的身上。 醫者父母心,山中地藏也不在意這些,雙手在漢子那腫脹的手臂上連連按動,熟稔的手法配合著查克拉,很快就將對方手臂中的毒血盡數逼出,原本腫脹發紫的手臂,此刻也恢復了淡淡的血色。 “上藥吧。” 山中地藏將手伸入旁邊的水盆裡洗了洗,然後衝著一旁幫忙的小和尚吩咐了一句,自然就有那伶俐的幫手繼續忙那接下來敷藥上藥的事情。 而等到他走出門去,對那外面等候的幾個村民報了個平安,連帶著又收穫了一片感謝聲和讚美聲。 “阿彌陀佛,無需如此,”山中地藏微笑著說道:“治病救人乃上善之事,既然碰見,我等便沒有袖手旁觀的道理。” “不過這天氣回暖,蛇蟲增多,各位也需謹慎才是。 寺中藥房也特意採摘了一些草藥製成香丸,帶在身上可避毒物,爾等稍後可尋寺中大師傅討要一二,這是不收錢的。” 山中地藏此言自然又是惹得眾村民一陣感謝,只不過還不等他多說些什麼,又有病人突然上門而來。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像這樣來招提寺就醫的病人還有很多。 月牙灣地處偏僻,周圍的村落中,除了一名年歲不小的穩婆,懂得醫術的醫生幾乎可以說沒有。 往常的村民們生了病,要麼就是靠自身的體質硬抗,那麼就是讓那村裡的老人憑著經驗弄一點草藥。 只是這種方法,往往也是看個人的運氣,招提寺周邊因為生病而死的人,每年不知道有多少。 不過如今好了,山中地藏雖然沒有表明自己忍界第一醫療忍者弟子的身份,但僅憑著那一手高明的醫術,以及強大的修為加持,他也依舊是迅速獲得了周圍村民們的認可。 很快,招提寺中來了一位神僧,不僅佛法精湛,心地善良,同時醫術也十分高明的訊息,瞬間就傳遍了整個月牙灣,連帶著招提寺的聲望也是跟著一頓暴漲。 那周圍村莊中但凡是家裡略有些資本的富戶,在聽聞了山中地藏神醫的名號後,盡皆安排人員上山來禮佛上香,同時還不忘獻上不菲的香火錢。 而有了這些資金,寺裡的生活自然是得到了莫大的改善,就連掃盲班和藥堂的一筆筆開支,也盡皆得以覆蓋。 只不過聲望這個東西如同一把雙刃劍,有利,自然也就有弊。 月牙灣這地方雖然偏僻,但也並非是完全與世隔絕的世外桃源,周邊村落中,還是有不少人與外界有著聯絡的。 而伴隨著山中地藏所治好的人越多,他的神醫名號越響亮,其名聲傳播的也就越廣。 所以很快,這股名聲自然也就傳遞到了霧隱忍者的耳朵裡。 本來一開始,一個“神醫”的名頭還不至於惹得霧隱忍者對其多麼關注。 但隨著山中地藏施展醫術時的異狀被更多的村民所傳頌,那些獲得訊息的霧隱忍者卻是提起了興趣。 為什麼? 因為他們懷疑這個所謂的“神醫”使用的那些神奇醫術,很有可能是醫療忍術。 換而言之,這名“神醫”也很有可能是一名醫療忍者。 如果這個猜測是真的,那麼此事的意義可就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