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著山中地藏的指控,佐介秀二自然是勃然變色,大聲地反駁道:“一派胡言!我身為兒子,又怎麼會害死自己的父親!” “沒錯,以子弒父確實是太過離奇了,所以我們從來沒往這方面想。” 山中地藏攤了攤手,表示他也很驚訝。 “但你的假話讓我不得不懷疑,你從頭到尾的表現,都是在演戲!” 佐介秀二臉上滿是茫然:“不知地藏君為何會有此誤會,我所說的話句句屬實,絕對沒有半點謊言啊!” “那倒是,”山中地藏點了點頭,“在和我們接觸的過程中,你說的每一句話確實都是真話,這一點身為忍者的我們也能夠感知得到,所以我們從來沒有懷疑過你。” “只不過,有時候高明的謊言其實不需要說謊,只需要在真實之中摻入一點點誤導就夠了。” 山中地藏冷冷地看著佐介秀二,“而這本所謂的日記,或者說是私賬,就足以做到這一點了。” “你是說……這個日記本是假的?”站在一旁的夕日紅有些不確定地問道,“可是這日記裡的賬目我都仔細核對了一遍啊,確實是沒有什麼問題。” 佐介秀二此時也跟著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 “呵呵,沒關係,繼續裝,反正你的破綻,我會一個一個指出來的。” 山中地藏笑著搖了搖頭,將那本記載著佐介商社私賬的日記本拿在手裡晃了晃。 “先說第一點吧,秋月樓的事件發生後,你說你無意間發現了自家父親的日記,並且還在裡面看到了能夠佐證自己父親不會自殺的證據。 當時我就很奇怪,你為什麼要把這東西交給我們呢?” 要知道,我們可是隻認錢不認人的忍者,你明明有更好的選擇,可以直接去警局,找負責此案的古畑警官,將日記本交給他啊。” 佐介秀二有些吞吞吐吐地說道:“這畢竟是私賬,涉及到違法……” “看來你還知道偷稅漏稅違法啊,”山中地藏打斷了他的話,“也是,畢竟是一名參加過貢舉考試的讀書人,這本日記中所隱藏的雷,你只要看過,就不會不清楚。” 聽到這話,佐介秀二的瞳孔微微收縮,而山中地藏自然也注意到了這一點,“所以,你為什麼要藏拙呢?” “你作為佐介商社的少主,明明可以從這本日記中看出來,松本誠和你們家有著不可告人的幕後交易,卻只是和我們說,這日記後面你父親不會自殺的證據,為什麼? 你是想要隱瞞前面記載的違法行為嗎? 可你既然將日記交給我們,那我們就一定會看前面的內容。 在必要的情況下,我們為了任務,也有可能會將這本日記交給古畑警官,你的這種遮遮掩掩,完全是多此一舉啊。 所以,你為什麼要藏拙?” 山中地藏的質問擲地有聲,也直至要害,就連佐介秀二一時都有些措手不及,沉默了一會兒,方才低著頭解釋道: “我當時因為家父的死,有些急火攻心,自然不會想那麼多。 而且你們當時就在身邊,我純粹是信任你們,下意識地就跑來找你們了。 要是找忍者委託任務也能成為疑點的話,那我無話可說。” “呵呵,這還給你委屈上了,”山中地藏看著他,“可你還是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啊,你為什麼要藏拙呢?” “要知道,一個優秀的人,就像是黑夜裡的螢火蟲,總是那麼的顯眼,那麼的惹人注意。 你能夠從成百上千名學生中脫穎而出,進入大學,參加貢舉,這本身就說明你足夠優秀。 可在和我們接觸的時候,你卻並未表現出來這一點。 你明明對你父親的案子那麼上心,那麼急迫的想找到的兇手,卻在整個查案的過程中,只會哭哭啼啼抹眼淚,一問三不知。 難道這真的是百無一用是書生嗎?我可不信!” 隨著山中地藏的一聲大喝,佐介秀二渾身一震,放在腿上的雙手攥緊了褲子,捏出道道褶皺。 “所以啊,你在隱藏什麼呢?你待在我們身邊,將證據和線索交到我們的手上,卻又主動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是為了什麼呢?” 關於這個問題,佐介秀二依舊沒有回答,山中地藏也就笑而不語,轉身又換了個話題。 “其實當我們拿到這本日記的時候,一開始並未懷疑這上面的內容。 畢竟賬本不是小說,這涉及到每日的進賬流水,是很難作假的。 而且透過這裡面的記錄,我們也確實是推測出了松本誠倒賣內庫司糧食的罪證,並將其繩之以法。 這反倒是讓我們對這本日記上的內容更加深信不疑。” 夕日紅配合著點了點頭,她可以保證,這本日記上的內容,都是經過她細心核查過的,真實性絕對有保障。 “可惜啊,你的計劃成是因為這本日記,敗也是因為這本日記。 畢竟,誰會真的把心裡話寫在日記裡呢?寫在日記裡的,能是心裡話?” 佐介秀二看著山中地藏,張了張嘴,眼神開始變化。 山中地藏微笑道:“你看,你也知道這一點,對不對。” 阿斯瑪此時被他說的話繞暈了,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