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著族人們疑惑的眼神,山中勝彥知道,今天怕是無法將這件事情簡單地糊弄過去了。 畢竟任務期間私自離隊離村,已經可以算作是一種叛村了,若是不加以懲戒,旁人有樣學樣的情況下,村子裡還怎麼管理忍者隊伍。 在這種情況下,族裡不出點血,就想保下山中地藏,那也說不過去。 山中勝彥心裡一片苦澀,不知將惹出麻煩的山中地藏罵了多少遍,最終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 “關於山中地藏的處罰措施,具體情況肯定還是得聽火影大人的。 但我們對懲罰的程度也有著底線,不光要保留下他的忍者身份,還要保證他的人身安全。 在這兩者同時達到的前提下,族裡可以向村子讓渡部分利益,其中……其中我們家負責七成,剩下的三成從族產裡面出。” 族長說完最後一句話,眾人誰也沒有出聲,三成利益從族產裡面出,這讓他們無法贊同,但也不好反對。 山中一族的族產,是一筆每年都會向各個族中忍者徵收的資金,專門用來贍養那些老去的孤寡族人,失去了父母的族中孩童、以及因為殘疾而生活無法自理的族人。 這個制度,還是當初山中地藏的爺爺當族長時親手製定的,為的就是維護家族的發展,團結族裡的眾人。 畢竟忍者是個刀口舔血的職業,除了村子的死亡撫卹金外,他們並沒有所謂的五險一金。 如今這筆錢被用於山中地藏身上,他們確實不好說什麼。 然而有一個人卻不這麼看。 “族長,如今族裡的族產還有多少呢?” 二長老一開口,就讓族長山中勝彥的臉色難看了許多。 他知道,身旁的這個老傢伙,是在暗搓搓地指責自己這個族長當得不稱職呢。 “雖然二戰結束了已經有十年,但族裡的元氣也只是剛剛有所起色,他們這些孩子也都還未晉升成正式上忍。 每年我們一族在村裡接的任務,扣除掉自用以外,又能有多少上交族裡呢? 再加上上次大戰後,族裡那些失去了父母兒女的族人需要錢照顧撫養,族產只怕是已經不多了吧? 或者說,族長你是準備,今年再徵收第二次資金?” 聽到二長老的話,那幾個山中一族的特別上忍忍不住騷動了一下。 他們當然不像幾位長老一樣對於族裡的資金那麼瞭解,所以二長老一說,他們也就相信了。 動用族產——可以! 再次徵收——不行! “最近村裡的物資好像又漲價了,兵糧丸、手裡劍,全都漲了。” “是啊,就任務報酬不漲。” “已經可以了,我們靠著族裡,不用搶就能有些任務做,那些平民忍者,很多都只能吃老本了。” “沒辦法,村裡的忍者學院每年都畢業不少人,要我說,培養那些平民忍者根本就沒必要。” “話不能這麼說,雖說和平了這幾年,但如今的風向似乎又有些不對了……” 特別上忍們你一言我一語的小聲議論著,句句不提錢,但又句句離不開錢。 話裡話外的意思,總結起來,無外乎是如今日子苦、手頭緊、沒有錢。 山中勝彥聽著這些話,在二長老的目光注視下,最終也只是十分淡然地說了一句,“若是族裡出不了的話,由我來全部負責,也不是不行。” 站在一旁默不作聲的山中亥一抬起頭來,張了張嘴,但最後還是沉默地低下了頭。 至於其他的那些特別上忍們,聽得此言,也不禁對族長投去了敬佩的目光。 二長老當然不會給他這種邀買人心的機會,立刻就丟擲了最後的殺手鐧。 “那倒不至於,這種事情怎麼能讓族長您一個人扛呢。 其實除了族產以外,我記得,地藏他家裡也還有一筆錢吧,人嘛,總要為自己的錯誤承擔責任不是……” “二長老,”山中亥一忍不住喊了一聲,“那是地藏他父母的撫卹金啊,你怎麼可以說這種話!” 眾人的目光一起看向了二長老,令其尷尬地咳嗽了一聲,此時一直在旁邊默不作聲的山中地藏卻是突然開口說道: “不過是一點錢財罷了,一人做事一人當,若是可以用這些錢來消除我對家族所造成的負面影響,那麼花光它又有什麼問題呢。” 山中地藏一番大義凜然的話語,頓時就讓那些原本對他還有些意見的特別上忍們改變了看法。 凡事就怕比較,如果山中地藏在這件事情上自私自利,撒潑耍賴,仗著年齡小,不想承擔責任,那麼眾人自然不會可憐他。 可如今他一連後退了幾步,甚至退無可退,表示願意將自家父母的撫卹金都拿出來賠償,這就顯得他足夠的深明大義了。 相比之下,二長老步步緊逼,為難一個小輩,未免就有失身份。 都是木葉村的忍者,誰家又沒有孩子親人呢,在場的特別上忍們,甚至都不能保證自己不會犧牲。 如果以後自家孩子也遇到了山中地藏這樣的情況,那又該怎麼辦呢。 這般共情之下,眾人的態度都軟化了下來,紛紛開口說道,山中地藏父母的撫卹金還是不動為好,要是族產不夠,他們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