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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風起

山中地藏的宗教建立之路有條不紊地推進著,只是當前這個時候,這還不是他所關注的重點。 為什麼?因為水之國一年一度的颱風季,即將要來臨了。 和山中地藏前世的某個島國一樣,水之國因為地理因素,每到盛夏季節,都面臨著颱風的侵害。 沒辦法,雖然世界不同,但很多底層的物理規則,還是相同的。 盛夏時節海洋上溫度高、溼度大、能量充沛,加上星球的自轉,為颱風的形成提供了有利的條件。 所以每到這個時候,水之國的民眾們都會如臨大敵,特別是月牙灣這一帶的居民,畢竟他們這地方,正好是水之國的外海面,颱風多是在他們這邊登陸。 這種事情之前招提寺的僧侶們也都告訴了山中地藏,然而今年他們才剛剛在那寺後的山坡上開闢了大量的梯田,並且春季種下的糧食如今剛冒出頭來,這就不得不讓大家緊張萬分了。 不過正所謂越擔心的事情就越容易發生,在連續數日的陰雨連綿後,這幾日天氣明明是風和日麗、天高雲淡,但寺中的僧侶還有那來寺中拜佛的年長漁民,卻是臉上憂心忡忡。 山中地藏不明所以,開口一問,才知道,原來這颱風來臨之前,都會有一段時間的好天氣,而這好天氣持續得越久,反倒意味著即將到來的颱風威力就越大。 所以這些人眼看著天氣越好,他們的臉色反倒是越難看。 “呵呵,無妨,”山中地藏安慰著他們,“到時候我自然會出手。” 出手? 聽到這話的僧眾和漁民們心中暗自搖頭,雖然他們之前已經見識過了山中地藏所展現的部分神通異能,但那可是颱風啊,是天地自然所賦予的巨大災難。 在那種災難面前,人力可以說是渺小到了極點,即便是傳說中的忍者,面對這夏季的颱風都無能為力。 一燈法師說這話,只怕他之前連臺風是什麼樣都沒見過吧。 山中地藏是否見過颱風的威力,無人知道,不過這現實中的颱風,倒是確確實實地來臨了。 就在兩日之後,從霧影村趕過來的暗部忍者才剛剛邁入月牙灣的地界,原本風和日麗的天空,瞬間就陰暗了下來。 厚厚的烏雲堆積在天邊,如同一道陰暗且堅實的巨大牆壁,向著陸地這邊緩緩推動平移,彷彿隨時都會傾倒下來,將大地上的一切都拍打得粉碎。 空氣中一時安靜到了極點,所有人都躲在家裡,看著窗外這恐怖的景象,心中彷彿壓上了一座大山。 至於那些年紀更大的老人,此時此刻反倒是閉上了眼睛,不敢再看向窗外的景象,似乎是將命運交給了天意。 畢竟光是這個前奏,就已經超過了他們這些年來見過的所有颱風,而這之後究竟會面臨什麼,他們根本就無法想象。 風雨來得是那麼的迅速,伴隨著豆大的雨滴“啪啪”地打在樹葉上,漆黑的烏雲已經將整片天空都覆蓋住了。 山中地藏站在寺門前,狂風混合著暴雨劈頭蓋臉地落在他的身上,卻吹不動一絲衣角,打不溼一根線頭。 他靜靜地望著山腳下的大地,挺拔粗壯的大樹已經彎下了堅硬的身骨,更不用說那些灌木和青草,早就俯下了身軀,緊緊地貼在大地之上。 也就只有那些被村民們加固的房屋,依舊還在疾風驟雨間牢牢屹立,只是它們還能立在那兒多久,就是個未知數了。 “阿彌陀佛!” 山中地藏雙手合十,第一次為這天地之威而驚歎。 或許尾獸的力量也同樣是讓人膽顫心驚,但在這自然的偉力面前,似乎也要稍遜一籌。 “一燈大師,一切都準備好了。” 一名面板已經被曬成了古銅色的僧侶頂著風雨,從寺中艱難地奔跑而出,來到山中地藏身邊,大聲地喊道。 “風越來越大了,”山中地藏嘆了一聲,然後點點頭,“既然如此,那就準備開始吧。” 他轉身走進招提寺中,修繕一新的大雄寶殿內,所有寺中的僧侶,都已經坐在了這裡。 而見到山中地藏走進來,雖然屋外的風勢駭人,但眾僧們的心情依舊是很快就平靜了下來。 “大師!” “大師!” 眾僧紛紛行禮,山中地藏擺了擺手,“無妨,開始吧。” 伴隨著他的話音落下,眾僧連忙閉目凝神,雙手合十,嘴裡開始唸唸有詞起來。 “如是我聞,一時,佛在舍衛國祗樹給孤獨園,與大比丘眾千二百五十人俱……” 清亮的經文聲初時還不大,但很快,這聲音就漸漸高昂起來,將那屋外的風聲、雨聲,都蓋了過去。 山中地藏滿意地看著這屋中眾僧齊頌《金剛經》的場景,感應著那源源不絕的心念之力混合著佛堂中日積月累的香火之力,手中不知何時,卻是突兀地出現了一串黑色的佛珠。 顆顆佛珠圓潤光澤,似乎是用最上等的墨玉細細雕琢而成,一看就價值不菲。 不過最神異的,還是那些心念和香火之力,此刻都被這些黑色佛珠一股腦地吸入其中,為其鍍上了一層金光。 山中地藏手持著這一串閃爍金光的佛珠,再次走出大雄寶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