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一族的族長繼任儀式,說是儀式,其實更像是一場盛大的家族聚會。 也是,歷經了三戰之後,山中一族還能保留如今的實力,族人們如今還能坐到一起,又有什麼能比這更開心呢。 因此在前任家主山中勝彥做出了一番卸任講話後,山中亥一也只是簡略地發表了一番個人對於家族發展的構想與展望。 發言內容並不繁瑣,山中亥一講話的節奏也十分迅速,毫不拖泥帶水,這自然是贏得了大家的一致好感。 畢竟對於經常在刀尖上跳舞的忍者來說,一個動不動就長篇大論,只會耍嘴皮子的領導,可不會被人看作是有才學,只會被人所鄙夷。 而完成了繼任儀式以後,便正式由新繼任的族長山中亥一大頭,帶領著眾多族人一起祭拜老宅中的先祖靈位。 等到祭祖完畢,時間早已來到了中午。 於是一直等候在祖宅外的婦女們便有了用武之地,開始大肆忙碌了起來。 忙什麼?當然是準備這次族會的聚餐啊。 因為儀式已經結束的原因,大家都變得隨意了許多,即便是婦女和孩童也可以露面。 好在大家也不至於太過放浪形骸,寬敞的大廳裡,還是碗筷碰撞聲最為響亮,交頭接耳,大呼小叫的事情雖然有,但也不會很多。 畢竟是公眾場合,族人們還是都儘量保持著基本的禮儀。 山中地藏和叔叔山中亥一也聚到了一起,跟幾位家老們坐到了一張桌子上。 大家靜悄悄得吃著,他也沒有特立獨行,一口一口地咀嚼著米飯,偶爾夾一筷子烤魚肉,或是飲上一杯清茶。 飯桌上的其他人也同樣如此,安靜,卻又並不顯得壓抑。 如果刨除身上穿著的莊嚴禮服,氣氛倒是和家中十分相似。 山中地藏倒是很享受這種過程,並不像很多年輕孩子一樣坐立難安。 無論是對於僧人來說,還是對於忍者來說,精神上的磨鍊和修行,從來都是重中之重。 而這種修行也不只是存在於訓練上,在日常的生活中,更是要或多或少地遵守著自己制定的規則,不至於太過放縱。 這,就是所謂的持戒。 一頓家宴吃得賓主盡歡,等到族人們散去,山中地藏還被山中亥一特意留了下來。 “這個位置,其實我是屬意由你來坐的。” 剛一坐下來,叔叔山中亥一就放了大招。 “畢竟我們都很清楚,我只能守住山中,而你或許能帶著家族走上巔峰……” “亥一叔叔,”山中地藏打斷了他的話語,“這個位置你坐挺好的。” 說著山中地藏十分誠懇地看向自家叔叔,眼神中所透露出來的意志,讓人可以輕易判斷出,他沒說假話。 山中亥一一時沉默了,半天沒有出聲,只有兩人面前的茶壺,因為底下的小火慢煮,冒著帶有沁人清香的嫋嫋熱氣。 直到這種沉默持續了好一會兒,我們這位新晉族長似乎才終於接受了自己身份上的轉變,開口問出了此次留下山中地藏的原因。 “我聽說,你最近除了在指導族中子弟修行【心拳流】的拳術以外,也在指導其他人?” 該來的終於來了! 山中地藏心裡暗自嘆了一口氣,正如他所預料的那樣,對於自己私下開課,擴大授業範圍的事情,第一個跳出來阻止的,不是與他不對付的志村團藏,也不是忍者學校,而是自家的山中一族。 前世山中地藏就曾聽說過“學閥”這個概念,說的就是一群人以“師生關係”為媒介,對“知識”形成了壟斷和封鎖。 而這個問題,在如今“知識”就是“力量”的忍界,似乎就更嚴重了。 查克拉的修行、封印術式、血繼限界、各式秘術,這些都是每一個忍族立身的根本,是一個忍族維持自身的凝聚力源泉。 在族裡,這些需要幾代人才能積累下來的經驗,可以很容易的就獲取到。 他們所需要付出的代價,也只是一些應當擔負的責任。 不過要是換做其他人,這些“知識”又都是需要嚴防死守的,稍稍洩露出去一點,往往就會大動干戈。 就好像日向一族的血繼限界“白眼”,為了防止血脈的洩露,他們甚至還發明出了專門的封印術式——【籠中鳥之術】,冷血的將族人分為宗家與分家,為的就是保證血脈的壟斷性。 所以山中地藏毫不懷疑,山中一族在維護自身利益上的決心與態度。 在大部分族人的眼中,家族大於家庭,同時因為親近距離的原因,又更勝於籠統的忍村。 所以即便山中地藏傳授的是自己研究出來的拳術和思想理念,那也是侵犯了族人的利益。 或許在他們看來,這些知識就應該歸屬於族群,優先供族人學習,而不是傳播出去,供其他不是同族的人學習。 可這種敝帚自珍的想法,山中地藏又豈會答應。 “沒錯,這正是我最近正在做的。” 山中地藏的直言不諱再次將叔叔幹沉默了,而他也毫不在意。 “佛”是什麼? 是覺悟者,也是先行者! 是引領者,也是導師! 山中地藏修的是大乘佛法,為的就是普度眾生,又豈會眼光短